宋書音點點頭,將車鑰匙遞給他。
小迪在人群中找到小雅,囑咐道:「小雅,我送書音姐回去,店裡你多看著。」
小雅應道:「好,你放心吧,書音姐你回去後好好休息。」
宋書音看著圍成一圈擔憂她的店員,心裡好受了一些,對他們微笑了下。
第二天早上,宋書音幾乎是被疼醒了,掀開被子一看,右腳腳踝腫了一大塊。
昨天回到家,她拿冰袋按在踝關節上冰敷了會,覺得好多了後就沒再管了,去廚房給自己煮了碗青菜麵條,吃完後洗漱,九點就躺上床休息。
完全沒想到今天會變得這麼嚴重,看來需要去醫院看一下了。
她艱難地換好衣服出門,然後走到小區門口打了輛車。
慶大附院。
宋書音一瘸一拐地排隊掛號,腳踝的痛隨著走動越來越嚴重,到了就診室門口,她找了個空位坐下等叫號。
旁邊都是和她一樣崴腳的人,但不一樣的是他們身邊都有家人,而她,卻是因為「家人」才扭傷的腳。
想到昨天在蛋糕店的爭執,她不由得覺得可笑,低下眼睫,擋住他人溫馨和美的一幕,視線落在自己打結的兩隻手上。
今天,其實還是她的生日,只不過沒有人會去在意。
宋保朝為了給宋梓彤過生日,會提前兩天去訂生日蛋糕,而即便在宋保朝演戲假裝要彌補她的前天,他也從未提過她的生日快到了。
這就是她們在宋保朝心裡的區別,他壓根就不知道她的生日在哪一天,也從未在意過。
這些年來,雖然她已經有能力給自己一個生日蛋糕,甚至舉辦一場生日派對,但她始終沒有給自己過過生日。
每一年的這一天,她都將它當做是普通的一天,中間心裡也起過波瀾,期待有人能記住她的生日,但這一天終究還是平淡無奇地結束了。
沒有人熱烈歡迎過她的出生,為她的存在感到特別高興,即便她現在有呂意柔這樣的朋友,和紀妤黎她們也偶有聯絡,但她們各自都有更好更親密的朋友。
她從未和任何人有過緊密的聯結,在任何人的心底都是那麼可有可無。
宋書音低著腦袋,眼前的視線慢慢模糊,直到醫生喊她的名字,才突然發現自己臉頰濕了。
她忙不迭地抬起手背抹了兩下淚水,然後走進去就診,醫生觀察著她的腳部情況,一抬眼發現她眼眶紅著,還以為是疼的。
「這樣吧,你去拍個片,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醫生說道。
宋書音點頭,輕聲說:「好。」
醫生開了單子,習慣性地說:「你先到外面等,等你家屬繳完費後,再扶你過去拍片。」
說完他才發覺不對勁,宋書音的身邊沒人,門外好像也沒人等著,於是問道:「你家人呢,沒人陪你過來嗎?」
宋書音心臟猛地一緊,像是被什麼紮了一下似的,一股酸澀湧進鼻腔,讓她幾乎忍不住要落淚。
她用盡全力嚥下那股情緒,正要開口說她自己去時,身後突然伸出一隻修長有力的胳膊。
「給我吧。」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響起,緊接著接過醫生手中的繳費單。
腦海中似乎有什麼崩塌了。
她的情緒再也壓抑不住,眼淚奔湧而出。
祁越扶著女孩坐在走廊的座椅上,大拇指抹去她臉上的淚水,語氣放得很輕,卻又一種讓人安心的感覺:「在這等我,馬上回來。」
宋書音直直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裡的思緒繁雜萬千。
祁越走了幾步,擔憂得忍不住回頭,女孩的身影坐在長廊上像一片落葉一樣,纖細又脆弱。
今天他剛上班就接到孔靖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