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姨聽他這麼一說,也馬上著急起來。她也不相信,好好的一個女孩怎麼說變說變,但投奔親戚這個說辭確實是女孩親口說的。
她仔細地想了想,然後說:「有一個五六十歲的男人,開著黑色的轎車,來找過她兩次。」
祁越著急忙慌地追問:「開什麼車,長什麼樣,您還有印象嗎?」
田姨皺著眉說:「黑色,車頭有一隻手還是什麼的,我看不清,但總之有一個立起來的東西,好像還有司機。」
她頓了下,眼神在男生臉上逡巡:「長得嘛,你別說,和你有幾分像。」
幾個資訊綜合起來,再聯絡宋書音做家教的小區,祁越大概已經確定是誰了。
這時,一個電話進來,他接起。
周鴻升命令式的語氣響起:「今天你媽生日,你哥去接她了,你趕緊回來一起吃飯。」
他嗯了一聲,然後結束通話電話,眼神深不見底。
祁越一進家門,就見三人坐在客廳沙發上。
周鴻升發揮他大家長的威嚴,語氣帶著隱隱的訓斥:「動作怎麼這麼慢?」
祁越鞋都沒換,直接衝進去,站在茶几前,眼底情緒翻湧不定:「宋書音呢?」
第一次見他這副模樣,祁炎清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看向周鴻升,神情變得嚴肅。
周鴻升臉色黑沉:「誰教你這麼跟你老子說話的啊,祁越?」
祁越半點沒怵,四目交接地問:「是不是你把她逼走的?」
周鴻升語調譏諷:「沒錯,是我把她送走的,我也想不到我周鴻升的兒子竟然這麼沒出息,為了一個小結巴跑來和自己老子大吼大叫的!」
祁炎清一臉震怒地瞪著他:「周鴻升你瘋了吧,你把她送到哪去了?」
她沒想到周鴻升會如此喪心病狂,宋書音一個剛剛成年沒有任何家人的小女孩,他竟然狠得下心逼她離開京市?
周鴻升冷冷發笑:「我瘋了,我看你才是瘋了,放任祁越和那個小結巴在一起。」
「一口一個小結巴,那你倒是說說,誰才配得上你的好兒子?」祁炎清看向他的眼神中,帶著不加掩飾的厭惡,然後看向周岐墨,「陳書記的孫女還是蔡行長的千金?」
周岐墨神色一愣,同時心一寒,這倆人是周鴻升給他安排的相親物件,他沒想到祁炎清知道,更沒想到她知道但從來不為他說一句話,今天卻在這裡為了祁越點破。
祁炎清問:「宋書音現在在哪?」
周岐墨偏過頭,唇線緊閉,明顯就是知道卻不想說。
祁炎清疲累地收回視線,閉上了眼睛。
她和周鴻升是大學同學,一次婦女節,班上決定讓男生給女生準備禮物,女生將想要的禮物型別寫在卡片上,男生隨機抽取。
當時她考慮到班上有部分同學的家境比較貧寒,怕會給別的同學帶去經濟壓力,所以只在卡片上寫了糖果兩個字,她想的是那種一塊錢就能買挺多的小賣部零食,卻沒想到最後收到了一份包裝精緻的進口巧克力。
送給她禮物的男同學就是周鴻升,他是他們村唯一一位大學生,家裡條件十分困難,別的同學在玩的時候他都是去兼職打工,聽說還要往老家寄錢。
這樣一份巧克力對於她來說唾手可及,然後對於周鴻升來說,可能要花掉他一個月的生活費。
他說雖然他沒什麼錢,但送給別人禮物也不能敷衍,將禮物遞給她之後,他就趕緊去打工了,那以後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沒有再聯絡,但她依舊記得他一雙靦腆卻晶亮的眼睛。
後面他們在一起了,周鴻升入贅她家,借著她家裡的助力一起創辦了公司,公司越開越大,日子過得越來越好,直到她懷孕。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