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了兩個看著順眼的,然後拍了拍自己的左右兩側。
倆男孩兒立馬上前,貼著他坐下。
「開幾瓶酒。」裴宴時對經理說。
經理眉開眼笑地把燙金、鏤空、刷邊多重工藝加身的精緻酒水冊子送上。
裴宴時接過,簡單翻了翻,眼也沒眨地點了幾瓶最貴的。
六位數的價格,經理笑得眼睛都找不著了。
經理點了個人跟自己一起去拿酒和吃食,剩下的人,很快就進入狀態,使出吃奶的勁兒發揮自己的職業素養開始逗這位皮相好、錢包實的大金主。
裴宴時配合著他們的逗樂,一圈下來,小費都砸出去十幾萬。
沒一會兒,酒上來了。
有男孩兒啟開酒瓶,把瓶嘴遞到裴宴時嘴邊,裴宴時喝了一口,自己接過瓶子,仰頭悶下去大半瓶。
幾個眼色好的,一下便看出來這位爺今天心情不好。
表面上的和煦只是暫時的,這酒灌多了,傳聞中他那陰鷙的本性指不定就顯露無疑了。
男孩兒們互相叮囑著,有些怕事的,只管自己不掃興就行,不敢太刷存在感。但也有想攀點好處的,卯著勁兒往裴宴時身邊蹭,話說得甜膩膩的,手也不太老實。
有些人喝多了,會變得寬容好說話,有些人陰戾的一面則展露無遺。
今晚的裴宴時屬於後者。
所以當一個男孩兒把手放到他大腿上,來回摸著還造次地往上時,裴宴時皺了皺眉,他摁住那隻白嫩嫩的手。
在男孩兒說著「裴少,怎麼了嘛」的時候,裴宴時拎起他的那隻手,輕飄飄地甩開,然後,一腳狠踹了過去。
男孩兒瞬間被踹倒在地,吃疼地捂著胸口。
周圍的男孩兒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給驚住了,全都愣愣的。
「我是你們能隨便碰的?」裴宴時眼尾被酒精燻得很紅,他神色陰鬱地盯著那人,又掃過在場的男孩兒們,語氣十分森然,「都給我滾出去。」
話音一落,男孩兒們面面相覷、膽戰心驚。
裴宴時砸了個酒瓶:「滾!」
這下沒人再猶豫了,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
包廂很快空了下來,只剩下電視裡播放綜藝的聲音。
裴宴時一口一口地喝著酒,轉眼又是大半瓶下肚。
他躺倒在沙發上,胃裡翻江倒海,喉嚨跟火燒似的。
過了一會兒,他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電話那端很快接起:「餵。」
不是秦熾的聲音。
「你誰?」裴宴時問。
那頭的人顯然看了通訊錄的備註,知道這端的人是誰,笑說:「裴總,我啊,周憑。」
裴宴時徑直問:「秦隊長呢?」
「隊長啊,」周憑說,「洗……誒,出來了。隊長,裴總的電話。」
一陣短暫的窸窣聲響後,電話那頭傳來秦熾平淡的聲音:「什麼事?」
裴宴時開口即質問:「為什麼晚上有其他男人在你家?」
秦熾像是十分無語,沉默片刻,回:「我已經歸隊了,在隊裡。」
「你不是單人宿舍嗎?」裴宴時又問。
秦熾耐著脾氣:「聊事。」
說完又問:「你嗓子怎麼了?」
「我在喝酒。」
「在哪喝?」
「你過來麼?」
秦熾沒說話。
裴宴時又道:「夜闌,你知道吧,我就是在這裡,又遇到了你。」
秦熾聲音很冷:「你在那,就只是喝酒嗎?」
「嗯?」裴宴時笑了笑,「當然不止,我還點了十幾個男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