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耀爺爺正在屋簷下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旱菸,本是靜謐的傍晚,他心裡卻不知為何升起了些許不安,又坐了一會,奶奶已經將白天晾曬的衣服都收進了屋裡,爺爺將菸斗內的餘灰敲落,打算起身將院子裡堆在角落的幾摞紙殼搬進柴房免得被雨水打溼。
紙殼都收拾妥當後,爺爺正要給院門落鎖,就見有人一瘸一拐的從黑暗的村道上走到了小院門口,天色暗沉,爺爺有些看不清,下意識眯起了眼。
來人一瘸一拐,校服褲子被磨破了一大個洞,上面沾滿了泥汙和血漬,黑色的書包帶子也斷了一條,此時拉鍊口大開著,少年黑瘦的臉上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口鼻之間還有未乾的鮮血。
正是自己不久前才去上晚自習的孫子。
“爺......我的書費被人搶了,他們還打了我...我怎麼躲都躲不過嗚嗚嗚嗚......爺.......嗚嗚嗚嗚......”
遠處有轟隆隆的雷聲響起,紫紅色的雷電哪怕隔了老遠也印亮了眼前孩子,爺爺手裡的菸斗‘吧嗒’掉在了地上,雙手劇烈的顫抖起來。
“小耀!!!是誰把你傷成這樣!!老天啊........”
屋子裡聽到動靜出來的奶奶看見院門口是自己的孫子,頓時三步並兩步的跑到了小耀跟前,抱著他眼淚就落了下來。
.......
夜晚,安靜祥和的村鎮,呼嘯的警笛聲打破了寧靜。
已經簡單處理過傷口的孫志耀將警察帶到了學校後面不遠處的田地裡,他能清楚的說出打他並搶劫的三個人是誰,本就是同班同學,所以警察到的時候,他們的班主任和三個學生的家長都已經等在了田埂邊。
來看熱鬧的人也不少,所以田埂邊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小耀抬起頭環顧了一圈,就見自己的班主任十分不滿的看著自己,像是埋怨自己給他找事一般。
另外幾個表情也不好看的人應該就是那三個同學的家長了,能養出那樣孩子的家長也不會是什麼講道理的人,見孫志耀祖孫三人帶著警察過來翻白眼的翻白眼,咒罵的咒罵。
小耀深深的低下了頭,帶著警察指認了被三人毆打的地點,說自己是在田裡被用鐵鍬打暈的,醒來就在距離幾百米遠的廢棄蔬菜大棚裡,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校服褲子還被磨破了。
隊裡被派出去尋找那三個少年犯的隊員來電,說是在鎮上所有網咖娛樂場所都沒找到三人的下落。
人找不到,幾個家長臉上還露出了些許得意的神色,估計還在心裡覺得自己家孩子有本事,犯了事還能躲的警察都找不到。
警員們在蔬菜大棚裡找到三把帶著血跡和新鮮泥土的鐵鍬就結了案,前來調查的只是派出所的普通民警,這個小地方這麼多年來也沒發生過什麼大案子,只當這是一起霸凌搶劫事件給處理了。
勒令那三人的家屬每家賠付給孫志耀家一千元錢作為醫藥費和補償,這事就這樣了結了。
隨著警車開走,看熱鬧的人也漸漸散去,被警員監督不得不賠錢了事的幾家人見警察走了都在明裡暗裡的指桑罵槐,陰陽孫家訛人。
誰也沒注意到大棚裡有一塊新翻動過的土地,自然也不會注意到這塊土地下被埋葬的三個人,他們暈死了幾次,聽到外面傳來熟悉的聲音後急切的想求救,可手腳動不了,只要一張嘴就有泥土灌進嘴裡。
外面圍觀的人都漸漸散去,坑內三人受盡了折磨才漸漸死去。
孫志耀拉著爺爺的手,感受著他手心令人心安的溫暖,最後再回頭看了一眼暗夜下顯得有些陰森的大棚,莫名從心底升上來一股涼意,狠狠的打了個冷顫。
......
成市。
天安小區,初一正在小區樓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