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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策話沒說完,壓在溫蕊身上的力量又重了幾分。後者只覺得站立困難,向後退了一步便撞上了身後的牆壁。
司策整個人像被抽去了精力,軟綿綿地倒在了溫蕊懷裡,因為太沉後者幾乎沒辦法抱住他,只能隨著他到下的方向也順勢蹲了下來。
兩人就這麼一齊倒在了閣樓的地板上,耳邊那些粉絲的說話聲漸漸遠去,世界一下子又安靜下來,只剩下溫蕊和司策兩個人。
很久以前她曾幻想過,如果這個世上只有他們兩個該多好。沒有人打擾,也不必擔心會被人責罵,便只有她愛的人陪著她待在某個地方,連空氣聞起來都帶著甜味。
可當這一刻真的來臨的時候,溫蕊才發現自己竟害怕得手指發抖。懷裡的人全身滾燙呼吸微弱,額頭上的冷汗浸溼了他的額髮,明明整個人沉沉地壓在自己身上,可總讓溫蕊有一種輕到隨時都會飄走的錯覺。
她試著從口袋裡掏手機時,發現自己的雙手都在顫抖,開口叫司策名字的時候,聲音也抖得七零八落。
她手忙腳亂地解鎖螢幕找到蔣雍的電話撥了過去,一開口便像是抽乾了所有的力氣。
“司策昏倒了,在閣樓裡。”
突然湧起的恐懼席捲她全身,就像小時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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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策被緊急送回了醫院,大晚上的蔣雍也顧不得泡妞,親自找了專家過來替好兄弟治療,等一切都忙完後才在那裡輕聲給紀寧芝打電話,一副三好男朋友的模樣。
許斯年聽說這個事後也趕來了醫院,陪著溫蕊等在手術室外,還說了些寬她心的話。
“阿策的傷不重,大概是急於出院引起的感染,會發燒是正常現象。你也別太擔心,就他這個體格休息個兩天就沒問題了。”
溫蕊看他一眼:“你似乎很懂這些?”
“也就聽說,聽蔣雍說的。”
許斯年避開了溫蕊探詢的目光,隨口敷衍了過去。他跟司策蔣雍他們都不太一樣,從小作為家族繼承人被培養起來,經歷過一些刀口舔血的生活。
像受傷這種事情屬於家常便飯,連他媽媽到後來都不會再心疼。大家都知道,這是他作為許家少爺必須經歷的一關。
大概也是鋒利的東西看多了,所以年輕的時候才會喜歡柔軟的溫蕊。司策應該也跟他一樣,只不過這人更悶騷更內斂,完全不知道怎麼哄女生。所以才會把好好的老婆給弄丟了。
許斯年有時候都想給司策開個戀愛特訓班,好好教教他哄女生的訣竅。
把自己搞得渾身是傷來博同情這種招數,似乎二十年前就已經不流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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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許斯年說的一樣,司策的傷並不算重,傷口重新處理過後又打了針退燒針,接下來就被推回了病房休息。
蔣雍那邊忙著自己的事情顧不上溫蕊,只能麻煩許斯年送她回家。
兩人一路上又聊了幾句關於司策的話題。
“阿策這部戲有點不順。”許斯年一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隻手從兜裡摸出煙來。斜眼看到溫蕊後又把那盒煙隨手扔進了扶手箱中。
溫蕊就問他:“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是有點問題。聽說他前一陣子跟你上山還被蛇給咬了。”
那個純屬意外。溫蕊想了想挑出了一個自認為合適的理由:“大概是……流年不利?”
許斯年一聽這話哈哈大笑,點著頭道:“是,確實不利,要不哪天你有空上廟裡給他燒燒香,求大師保佑。”
“不用了,禍害遺千年,他不會有事。”
本來只是隨口一句吐槽,但說完這話後溫蕊心裡就像是多了一層自我建設,原本提著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