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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牙撇向一邊,輕輕嗯了聲。很快她就聽見溫蕊嗤笑了聲,那聲音有些刺耳,直接把她給激怒了。
“溫蕊你要認清現實,我們司家不是非你不可,而你卻是非司家不可。你應該明白司策離了你有大把更好的選擇,想嫁給他的女人可以站滿這整套房子。你不要自視甚高。”
“我沒有,從來都沒有。我知道您不喜歡我,既然您喜歡秦芷,當年就該讓司策娶她。”
這是秦念薇的又一個軟肋,但這次沒等她發作溫蕊調頭就走,連發脾氣的機會都沒給她。
一口氣走出司家大宅,溫蕊又接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這一回是路醫生親自打過來,約她在醫院見一面。
“你父親的病理檢查結果出來了,不太好。”
一句話就把溫蕊本就糟糕的生活拉入了更低的深淵。
明明外頭陽光燦爛,溫蕊的心卻是黑暗一片。或許從五歲那年媽媽讓人殺了後,她的人生就沒有再亮過光。
曾經她以為有,但也只是轉瞬即逝。司策給過她一絲光亮,但又很殘忍地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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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蕊在醫院裡待了好幾個小時,和路醫生也談了很多。但越談越覺得希望渺茫。
她爸在床上躺了十幾年,身體機能本就比普通人脆弱許多,加上免疫力低下容易感染,憑他這副身體根本經不起任何放化療的治療,更別說是開刀做手機。
他就像是一件早已風化的舊衣服,只是一直沒人碰所以還保持著原來的模樣。但內裡早已成了齏粉,只要稍稍挪動就會成為一堆碎片,再也擠不起來。
溫蕊不敢動,醫生也輕易不敢動。路醫生勸她:“如今還是做保守治療。你父親最近肺部感染的情況有加深,我們先把這一塊搞定。”
溫蕊侍候她爸十幾年,深知感染對植物人意味著什麼。腫瘤加上感染,似乎一切都到了極限。
所以她忍不住問出了那句深埋在心底的話:“我爸他還有多久?”
路醫生斟酌著語句,很怕刺傷她:“腫瘤的話發現得太晚,如果沒有治療的話大概有幾個月。肺部感染這個不好說,治好了自然沒問題,治不好可能分分鐘會出事。”
話說到這個份上,溫蕊也沒再問下去。路醫生正好也到了下班時間,索性就提出開車送溫蕊回家。
“你這個樣子我也有點不放心,先送你回去再說,你跟家裡人再商量商量,具體怎麼辦我也再想想法子。”
溫蕊坐在他的車裡,一路上都在想這句話。這麼大的事情是該找人商量,可她除了司策竟不知該找誰。
但那個男人,她如今已不抱任何希望。
兩人一路無言回了同澤館門口。車子停在了別墅門口,溫蕊下車準備離開。就在這時路醫生突然也從駕駛座上下來,繞過車頭走上來二話不說就給了溫蕊一個大大的擁抱。
“別擔心,我會想辦法的。”
溫蕊被他這突然的擁抱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她以為這不過是醫生對病人家屬的一種安慰,也沒太放在心上。
正準備從他懷裡出來時,身後突然亮起了車燈。
刺眼的光照在了兩人身上,將此刻的光景照出了幾分曖昧與旖旎。
溫蕊抬手擋了大半的光,眯起眼睛看著男人從車裡走下來。
同澤館臨水而建,只有這麼一棟莊園似的宅子,這會兒能開車進來的除了她便只有司策一位。
男人平直的嘴角微微下壓,如同巨人一般從車燈的光裡走了過來。
氣勢壓人。
爭吵 我們離婚吧。
溫蕊沒想到多日不歸家的丈夫突然回來了,下意識瑟縮了一下,想要推開路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