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
“還記得我剛才跟你說的嗎?複述一遍給我聽。”鍾揚把她裹得密不透風,還不忘記囑咐。
黎初夏不情不願的被他打包:“你說你怎麼不去當快遞員呢,這打得一手好包!”
鍾揚看了她一眼,彎彎唇角:“你怎麼知道我沒當過。”
黎初夏怔了一下,沒有把話接下去。
看著她呆呆的樣子,鍾揚也不為難她了:“記好了,回去別圖舒服就沖淋浴,搞不好你那陣風每吹垮,最後那個淋浴才是壓垮你這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如果晚上覆燒,一定要告訴我!”
鍾揚說這話的時候很認真,也很嚴肅。相比起來,黎初夏就顯得有些吊兒郎當的:“喲呵,你還能大晚上飛過來不成。告訴你也沒用啊!”
鍾揚看著她:“這些不用你擔心,我就是爬也會爬到你宿舍。”
黎初夏才不信,可是她覺得至少聽著舒服。
就這麼分別了,黎初夏站在樓下對他揮揮手:“我看著你走!”
鍾揚無奈的笑了笑,沒有和她玩“你先走”、“不,還是你先走”的戲碼,他只是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黎初夏真的就站在那裡看著他走,她走到玻璃窗邊邊,看著他背脊挺拔的離開,可就在他要轉彎的時候,腳步就這麼停了下來,回過頭來。
隔了幾十米,黎初夏幾乎是第一時間笑呵呵的伸手揮揮。
燈光下的鐘揚同時也被狂風捲著短髮,顯得有些凌亂,他也抬起手跟她揮了揮,然後轉身走了。
黎初夏一路回到宿舍,心裡的感覺很複雜。她聽鍾揚的話,倒了一大盆熱水暖了空氣,動作迅速的用毛巾擦了身子換了一身舒服的衣裳,最後舒舒服服的泡了腳,整個人好像瞬間活了過來。
宿舍幾個覺得,她回來之後好像明顯有點蛇精病。
陳婕婕撩撩頭髮:“不就是親一下嘛,至於不?你這德性比起那些第一天談戀愛的也差不多了!”
好犀利的眼神!
黎初夏心裡一抖,立馬讓自己顯得自然起來,她破天荒的學著陳婕婕平時挑眉毛撩頭髮的樣子,扭過臉去。
陳婕婕笑了:“喲呵,親了之後就是不一樣啊,舉止投足間真的有幾分饜足少婦的味道!”
這個晚上,無疑是一個無眠之夜。
黎初夏翻來覆去的,怕吵到人,所以每一個翻身都很磨人。最後,她的腦子裡忽然就響起了剛才的對話。
“你說你怎麼不去當快遞員呢?”
“你怎麼知道我沒當過?”
那一瞬間,黎初夏好像明白,自己和鍾揚的差距在哪裡了。
有人說,相愛的人應該在基礎距離上排除不必要的距離。可是接觸這麼久,黎初夏覺得,她和鍾揚中間,好像還有很大一段距離。
她想真正用心的經營好這段感情,所以就必須去縮短那些不必要的距離。直到今天,她覺得自己也許明白了點什麼。
鍾揚的經歷,比她更多。
可她呢?她有什麼?從小到大,她都在安排好的軌道上心無旁騖的前行,沒什麼需要她操心,也沒什麼需要她去爭奪和奮鬥。
可是因為鍾揚,她忽然覺得,操心、爭奪和奮鬥,才是大多數人的生活主流。
她總是想著要和他一樣優秀,可是優秀是什麼定義?
是一個具體的分數還是一張明晃晃的獎狀?
還是說,真正的優秀,是從一無所有到再殘酷也能在這個社會好好的生活?
想得太深,黎初夏還是忍不住睡了過去。
同一時刻,w大中的宿舍裡,傳來了吳海的哀嚎!
“我不信!我不信!一連三把都是清一色!我明明一直在拆你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