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怎麼說呢?
最初聽到質疑的那一瞬間,傅承宣的確是生氣的。按照從前的脾氣,他必然要打的那幾個人這一輩子說話都要考慮再三才敢說。可是當最初的那一撮小火苗燃燒殆盡之後,傅承宣整個人都意外的——冷靜下來了。
尤其是當那風言風語傳的越來越厲害,他就越來越平靜。不為別的,只是當他身處話題中央的風暴位置的時候,腦子裡忽然就想起了當時也被各種流言蜚語圍繞的陸錦。
那時候,她就是那麼該吃吃該喝喝,好像那些留言都跟她沒關係。在他急的一夜都沒睡的時候,她不知道睡得多踏實。
雖然到了最後,他才意識到那很有可能是她一早就成竹在胸,但也因此,讓傅承宣悟出一個道理出來。
現在的他,和當時的陸錦不是一模一樣麼?他並沒有靠什麼作弊行為來透過考核,而是靠自己。自己努力得到的東西,總有一日能得到實力的驗證,就好比自己沒做過的事情,總有一日能讓那些長舌之人自打嘴巴!
且他一個男人,若總是在這些小事上與人慪氣鬥嘴,往後還能成什麼大事?想到陸錦那個對他有所保留,並未真正將自己託付的樣子,傅承宣便覺得有些心塞……
所以,他就這樣意外的平靜下來。
對上陸錦的眼神,傅承宣支支吾吾的把自己的這些想法說了,末了還怕她不信似的:“我真的沒生氣!”
陸錦終於不再盯著他,微微垂眼,似笑非笑:“真沒生氣?那你還打人!?”
打人!?
傅承宣皺著眉頭想了想,豁然開朗的“哦”了一聲,伸手一拍腦門兒:“那是他們太吵了!我正思考到關鍵時刻!忽然就被他們打斷了!若是你,你正在想什麼重要的事情,忽然被打斷,你能不惱怒麼!”就連之後一走了之,也並非旁觀者描述的“拂袖而去”,而是“我想靜靜的思考”。
陸錦卻是笑了:“思考?你又在想什麼?”
彷彿終於被問到了點子上,傅承宣整個人都精神一振,更是衝著陸錦狡黠一笑:“你要是不提我都差點忘了!來!給你看看本少爺的設計!”他終於想起來自己跑過來是要幹什麼,當即拉住陸錦的手,連走帶跑的把人帶到了書房,獻寶一般拿出了自己畫的稿紙——
“噹噹噹當!”
轟天雷,升級版!┗|`o′|┛
——————
夜色沉沉,國子監外的馬車裡,玄色錦袍的男人獨於與馬車之中,一個學生打扮的女子被帶了出來,怯生生的坐進馬車。
婉蓮看著面前這個熟悉的男人,想起了他的名字。
虞意。
“你的確看見了,是那個叫銀心的丫頭回來取了一個匣子回去了?”
婉蓮點點頭。
她如今的一切都在陸錦的控制之內,連旬假都要陸錦點頭才行,她真的不想在這裡浪費青春。她聽說陸錦在修俊館一般很晚才離開,所以才想著下課之後來找一找她,求她讓自己回國公府,於是就看到了銀心匆匆而來。
“夫子協同學生徇私舞弊,便是褻瀆國子監,褻瀆聖上的一番栽培之意。不需要你多做不必要的描述,你看到什麼,說什麼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