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他唯一僅有的,能幫她的機會。
陸錦說,皇帝現在有子嗣,一旦皇帝暴斃,公主就會立刻站出來,擁簇皇子登基。
這就是這個女人奇怪的地方。她恨得是這個皇帝,而非這個國家。她殺親弟弟,是為了報私仇,但是她出面聯合自己的所有勢力扶持名正言順的皇子,則是對這個國家的責任。
有那麼一刻,傅承宣甚至感受到了這個女人身上的野心。也因為這樣,他更加明白這場婚禮,註定不是一場普通的皇家婚禮。
懷中的女人已經沉睡過去。傅承宣緊緊地抱著陸錦,陷入了一番沉思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懷中的人動了動。傅承宣低下頭,就見到已經睜開眼的陸錦正盯著他。兩人對視一眼,她先笑了笑:“餓醒了。”
傅承宣一愣,這才想起來現在連晚飯時間都還沒到,且今日有吳王過府,越發要好好招待。傅承宣親親她的額頭:“我去幫你弄點吃的。”
可是人剛剛一動,卻被陸錦抱住。
“不用,讓我抱抱。”她僅僅貼在他的身上,彼此都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對方的線條,這樣被她抱著,傅承宣覺得心裡被填的滿滿的。因為在陸錦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傅承宣的腦子裡忽然就浮出了一個清晰的聲音——
他愛上一個姑娘,這個姑娘聰明,睿智,冷靜,溫柔,她是他的夫子,是他的夫人。她曾讓他咬牙切齒的排斥;讓他急不可耐的接近;讓他五內俱焚的憤怒;讓他無法自拔的深陷。而這種種,不過是因為他越來越深愛她。
她好像一直走在前面,讓他不由自主的就想朝著這個方向超越她。一次又一次,從為了逞威風將她壓制住,到不想看她總是一副獨當一面的樣子,想要保護她。可是到了最終,他才覺得自己的努力是那麼的無力。然而,就在他覺得自己會頹敗會徹底消弭下去的時候,她簡單的一句話,就讓他重新燃燒起來!
誰走在前面又如何?
他走在前面是,固然可以為她遮風擋雨,但誰又說他走在後面時,不能成為一個牢不可破的後盾呢?
他朝著她湊近一些,任由她攬著他的腰身,繼續昏昏沉沉。
傅承宣從來不知道愛上一個姑娘是這樣的感覺。不對,他覺得愛上任何一個姑娘,都不會有愛上她時候的這種感覺。
而現在,他有點害怕。害怕隨時會失去這個姑娘。
“阿錦。”傅承宣低聲的喚她。
陸錦動了動,睜開眼看著他:“嗯?”
傅承宣覺得她睡眼惺忪的模樣,心中最柔軟的那一片,已經化作了溫潤泉水,他忍不住親親她的額頭:“我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
陸錦輕笑一聲:“什麼?”
傅承宣望向一旁,聲音有些黯啞:“等公主大婚之後,我再送給你。”
公主大婚之後……
陸錦的睡意清醒了些。
半晌,她又笑了笑:“好,我等著。”
饒是再睏倦,再無力,府中有客人,他們兩人這樣窩在房間裡溫存,終究不像話。傅承宣率先起來,打了熱水為陸錦好好的清理了一番,又給她找了一件素雅的裙子換上,兩人出來的時候,幾個長輩已經再次聊起來了。
不過這一次,聊的都是往事,亦或是天下大事。見到陸錦和傅承宣出來,傅夫人笑著嗔了幾句:“真是不像話,吳王親自過府,你們兩個當真是怠慢了!”
吳王笑著擺擺手:“傅夫人不必太過客氣,阿錦身子不舒服,在房中休息是應當的,倒是本王,這個時候上門,打攪了阿錦夕陽才是。”
陸錦微微一施禮:“王爺言重了,是阿錦失禮。”
陸姑姑已經坐在吳王身邊的那個位置,看著陸錦出來,不免也關切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