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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宣忽然覺得有些沉重,這種沉重並非是這件事情帶來,而是陸錦帶來的。
他慢慢的鬆開陸錦的肩膀,有些無力的坐在她身邊,不再是跪坐的姿勢,而是將手搭在屈起的長腿上,兩人一時間都沒有再說話,就在陸錦以為傅承宣為自己私下答應大公主這件事情而憋悶生氣的時候,傅承宣忽然再一次開口。
“阿錦,你……是不是知道大公主的什麼事情?”
陸錦一愣,旋即道:“你在懷疑大公主?”
傅承宣直言:“是。”
大公主為人情形古怪,陸錦更是與她相交已久,以陸錦的聰明,真的會發現什麼,也不足為奇。加之大公主此次前來給了她這樣一個任務,他不可能不懷疑是不是因為兩人之間有什麼樣的牽制。
陸錦抿著唇垂著眼,似乎沒有準備解釋。
這一次,傅承宣沒有像剛才那麼勃然大怒,他只是定定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收回目光:“如果不想說就算了。”
他查也必然要查到!
可是陸錦開口了。
“我知道的並不多,如果說我真的知道什麼旁人不知道的秘密,大概也就那麼一個。”
傅承宣心中一動,看著陸錦等著她的下文。
陸錦輕嘆了一聲,緩緩道:“唐亦清是個難得的有才之人,卻因為科舉作弊一事令,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但是與他相交之後,就會發現他其實是一個極其謙遜之人,我並不覺得他會是一個在考試中作弊之人。到了後來,我才曉得,當初指出唐亦清竊盜他人文章應試,被視作舞弊的那個人,就是大公主。”
聽到陸錦吐露出的真相,傅承宣整個人都驚呆了。
按照陸錦的描述,和上一次唐亦清被陸錦請去做一個鑑別,大公主還要親自跑過去為他鎮場,無論怎麼看都能看出大公主的愛才之意,可她這般看重唐亦清,又怎麼會是指出他作弊,讓他終生不得進入官場的始作俑者?
難道是因為當初的指認是一場誤會,如今她心生愧疚所以想要補償?
這個想法剛剛冒出來,就被傅承宣否定掉了。
就大公主那個德行,也不像是會“愧疚”的人,傅承宣更願意相信,以她的地位和身份,她更享受的是將人的命運捏在掌中的快感,要你榮則榮,要你損則損。
可現在的問題是,她要如何變態是她的事,拖上陸錦來為她鞍前馬後,就得問問他這個做夫君的答不答應!
“你與大公主是如何相識的?”傅承宣轉過身面對著她,認真的問道。
日頭西斜,空蕩蕩的大書房中,只有陸錦和傅承宣相對而坐,面對著傅承宣的發問,陸錦沒有什麼隱瞞,她目光移開,似乎是追溯到了許久以前:“我第一次見到大公主,是在城外的香山寺。香山寺速來以滿山紅葉聞名,算起來,也是差不多每年的這個時候,就陸陸續續有人上山觀賞……”
那一日,陸錦陪著陸姑姑去香山寺上香,卻不料那一日香山寺內外戒備森嚴,雖說沒有完全驅趕所有香客,但是最好的賞景位置被佔了,第一炷香也被上了。
陸姑姑素來會在上香之後與香山寺的主持講一講經,陸錦這個時候則是自己四處閒逛一番,從那些無可比擬的景緻之中想一想新的飾品樣式。
她也就是在閒逛的時候,遇上了大公主。
那是陸錦第一次見到大公主,那個時候,大公主正要將一個丫鬟五花大綁,從山上丟下去,一旁還牽了只不知哪裡來的野狗,大公主笑得狠厲:“拿東西都拿不穩,你這手不如餵了狗,也算是讓這畜生包餐一頓,功德無量啊。”
眼看著那丫鬟嚇得面無血色,陸錦這樣從來不好管閒事的人,也沒辦法任由佛門清靜之地發生這樣的血腥之事。她三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