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意走到陸錦身邊,才發現她正在翻看前輩所撰寫的有關於暗器和武器的書籍,一旁還有她自己做的筆記,字型秀美,乾淨工整,只有收筆時略微急促的比劃,能看的出是在匆忙中做出來的。
虞意的目光落在了陸錦的身上。
這些,應當是她做出的功課準備。和他想的一樣,她從來都很少讓人失望,於陸姑姑是,於他,也是。
“我沒想到,你會用到這個東西來上第一堂課。”溫潤的男聲帶著些笑意,他站在一步之外的位置,守禮中,又有一種莫可名狀的親近。
陸錦終於停下了手裡的工作,轉過頭認真的看了他一眼。
虞意彷彿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神色中帶上了追憶的味道:“我記得,第一次陪你玩這個的時候,也是被你贏得額頭都快腫起來。若不是你不忍見我帶著紅腫的額頭回去見父親,也不會告訴我竅門。”
陸錦似乎沒想到他會提起這個。
這個轟天雷,的確是她以前自己搗弄出來的玩具。那時候她沒什麼小夥伴,姑姑也不許她將時間浪費在與人玩耍的功夫上,唯有每次吳王來訪,姑姑不好拂了吳王的面子,這時候,虞意便會陪著陸錦玩耍。
那些她自己做出來的小玩具,幾乎讓那時候已經受到許多長輩誇獎其天資聰穎的虞意一個頭兩個大。
那時候他就覺得,同一個年紀的小姑娘,能扎兩隻風箏做玩具就已經不得了了,又哪裡能做得出這樣的玩意?
可是她是個小姑娘,越是精細的活兒就越是需要精細的加工。長年累月的,一雙手多多少少會變得粗糙。從那之後,他開始幫她找許多的藥膏,還囑咐她每一次做完活兒,一定要懂得保養自己的手。
陸錦笑容不減:“安宴哥哥原本就天資聰穎,這話也不是我一人這樣說。即便我不提醒,安宴哥哥一定也能自己想出來。”
虞意也笑了,向來寡言少語的尊貴世子,唯有在這樣一個女子面前,才能暢所欲言:“如今,我應當叫你一聲夫子,你……也應當喚我的名字。這樣一來,反倒是亂了輩分。”
陸錦輕笑出聲:“上課時我是夫子,安宴哥哥是學生,如今已經下課了,安宴哥哥又何必說這些話來笑話我?”
兩人已經十分的熟悉,原本多了一個師生關係,反倒弄的不自在了,可是這一番話說出來,起初的不自在也跟著消失了,再說起話來也從容起來。
虞意目光移到她的手上:“那些藥膏現在還有接著用嗎?”
陸錦愣了一下,點點頭:“一直都用著。說起來還要謝謝安宴哥哥。”
虞意抿出一個笑:“若是用完了,儘管讓人帶句話到王府,我那裡還有很多。”
陸錦微微垂眼:“不敢麻煩安宴哥哥。都是小事。”
“小事?”虞意微微挑眉,轉過頭衝著轟天雷的位置抬了抬下巴:“這個東西,是你自己的小玩意,如今既然用到了課上,必然要多制幾個,這個東西做起來十分麻煩,你是準備幾個晚上不睡覺?還要不要手了?”
陸錦笑著搖搖頭:“安宴哥哥還當我是那個什麼都自己埋頭拼湊的小姑娘麼?我早已經將分解出來的圖紙分成五分,每一部分的零件都有不同的工匠分批製成。屆時我只要拿到零件,拼好即可。”
虞意愣了一下,遂又無奈的苦笑起來:“我倒是忘了。比起勤奮刻苦,你不輸於人,可偷懶耍滑,你也是首屈一指。”
這語氣中竟然多了幾分寵溺的味道,陸錦的笑容微微一滯,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虞意彷彿也意識到自己呆的時間有些長,只囑咐她下午上課前好好休息,便離開了。
虞意成為了國子監的神話!
作為第一天上課就能以高超的技術和夫子打平,成為國子監中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