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道:“你和爹說什麼了?”
陸錦看了傅承宣一眼,搖搖頭:“沒有,只是和爹隨便聊聊。”
隨便聊聊?傅承宣不動聲色的打量陸錦。你這表情怎麼看也不像是隨便聊聊的表情啊。
陸錦轉移話題:“什麼事情這麼開心?”轉而看了阿寶一眼:“連阿寶都合不攏嘴了。”
這話說的有些意味深長,傅承宣和阿寶略有心虛……偷偷賣掉簪子的事情,還是不要讓陸錦知道吧。
可是傅承宣怎麼也沒想到,當初簪子給了他之後就再也沒有多說一句的人,忽然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上一次,相公將我的幾個首飾送給了婉蓮,我瞧著婉蓮好像並未佩戴過,莫非是婉蓮不喜歡?”
“咳咳咳——”傅承宣一口茶水嗆在喉嚨裡,阿寶趕忙上前拍背,小眼神不住的往陸錦那邊瞟。
這一次,向來是溫和善良的少夫人,眼神竟然帶上了幾分凌厲,阿寶心一虛,趕緊撤開眼神。
“阿宣,你我是夫妻。雖說我並不認為夫妻之間必然要親密到無話不談,但我更不認為,夫妻之間需要刻意隱瞞什麼有關於對方的事情。你覺得呢?”陸錦不急不緩,一字一句,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讓傅承宣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
銀心這時候也進來了,臉色有些不一樣。她走到陸錦身邊,福了福身子:“少夫人,奴婢去看過了,那鬧上公堂的兩家掌櫃的,一個執簪,一個執圖,樣式的確是少夫人所制。”
銀心一番話,傅承宣和阿寶就知道瞞不住了。傅承宣抿了抿唇,坦言道:“不錯,你送給婉蓮的簪子……就是現在的珍寶軒掌櫃的那一把。”
陸錦聞言,沉默片刻。不問原因,反而問道:“圖呢?”
傅承宣看了看陸錦,好像是在觀察她的神色。卻見她神色如常,語氣就像在問“你知道碗放在哪裡嗎”一般,多少還是鬆了一口氣,索性就將事情的本源說了出來。
原來,傅承宣之所以要陸錦所制的簪子,就是為了偷偷地賣到珍寶軒,與此同時,他憑藉記憶繪出了首飾的款式圖紙,又設計讓另外一家素娥軒得到。大梁城中雖然繁花似錦,其實處處都是明爭暗鬥,這珠寶首飾一行,也是黑水頗深。這兩家老闆果然沒有讓傅承宣失望,都以為自己得了個寶,將這一款作為自己店中的新款!
誰料這所謂的獨一無二的款式,就這樣撞上了!這還了得,先是各自被這“獨一無二”的說辭打了臉,再是因著價格競爭紅了臉。
現在,彷彿是積怨已久終於到了一個臨界點,兩家鬧上了公堂。素娥軒手中有圖紙。誰都知道,若是要設計個款式,那也不是憑空想象,這寫詩寫到不滿意還要修修改改,做珠寶首飾,又如何不會畫個圖打個草稿呢!
如今,素娥軒作為原告,狀告珍寶軒偷盜圖紙,仿製自己寶號的東西,惡意搶奪客源。
而珍寶軒如今是死咬著這東西就是他們自己做的,而圖紙則是被素娥軒偷走了,還惡人先告狀!
如今看這兩家,是非要鬧出個結果來了。
聽完這些闡述,陸錦捧著一杯茶,若有所思。傅承宣瞄了陸錦一眼,還是看不出她有什麼想法,繼而道:“如今他們狗咬狗,你大可放心,我做的很是隱秘!”
看這傅承宣這個情商餵狗的,阿寶恨鐵不成鋼,趕緊道:“少夫人,少爺其實並不是想要送表姑娘首飾,不過是……不過是怕拿了你的首飾,你問起來去處,會不大好說。所以……所以才說送給表姑娘……”
陸錦卻是笑了:“所以……婉蓮‘不小心’丟了首飾。你也順帶把自己給扒拉乾淨了是吧?”
陸錦這番話說的別有深意,傅承宣愣了愣,把最後一件事情也坦白了。
在傅承宣的計劃裡,他是想送給婉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