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身,給他讓了一條道,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屋裡的模樣,指了指最偏的位置:“放到那裡吧。”
這一次不僅僅是陸錦皺眉了,連傅承宣都忍不住皺眉了——
qaq!房間腫麼變成這個樣子惹!
他不過幾晚沒在這裡住,這裡險些成了雜物堆!
翻倒在地的盆栽瓷器,植物盆栽被修剪後落下的一地枯枝爛葉,最可怕的是……那圓圓的小桌子上,早已經不是擺著茶水杯了,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紅色小珠珠,以及許多許多的粉末。
再往邊上看,一個木製的大鳥籠一般的東西,連著一個木製的大輪軸,而大輪軸連線著小輪軸,小輪軸連線著更小的輪軸,一直變成一根鐵絲,連線到躺在桌上的一根竹管,竹管的最前端,精緻的小零件正掐著一根細細的鑽頭。
“汪!”生人踏足,蹲在一旁的巴豆警惕的望了過來,比起最初見面時那親切的一撲,今日的巴豆這聲招呼打得實在是很含蓄。
因為佔地空間大,所以靠近床邊的地方都被佔用,以至於那大大的屏風都被搬到一邊,一眼就瞧見連床上都堆了一堆奇奇怪怪的工具。
“你……你拆房子麼!”傅承宣的震驚程度實在有些過盛,以至於他都忘了手裡的東西有多燙,忍不住驚呼。
而就在他話音剛落時,手裡的東西已經被人接過去了。
陸錦端過糖水的那一刻,眉心就是一蹙,飛快的將糖水放在了邊角的位置,伸手捏了捏耳朵。
傅承宣還傻呼呼的站在門口,保持著端著碗的姿勢,看著這凌亂的房間。
乖乖……這都是什麼鬼!
陸錦回頭看了一眼傅承宣,沉默片刻後,還是走到桌子邊,將一張鋪滿了粉末的椅子擦乾淨,直起身望向傅承宣:“坐吧。”
不誇張的說,不笑的陸錦,看起來是十分嚴肅冷漠的。傅承宣這才從震驚參觀的狀態中回過神來,精力集中,想到了自己過來的主要問題是什麼。
陸錦已經坐回到原本的位置。似乎是因為傅承宣進來,她挽著袖子慢慢地收拾桌子。傅承宣舒了一口氣,彷彿是做好了什麼準備一樣,一雙長腿,短短的距離,卻走了好幾步才走到桌子邊坐下。
陸錦收拾東西的時候很利索。明明看起來亂七八糟的桌子,她隨意幾收,就有了空曠的一片位置,傅承宣聽到一陣噼裡啪啦的落珠聲,就見她拿過一隻大盒子,將紅珠子全都掃進去,隨手放在一旁,這才坐下來。
方才,傅承宣很猶豫的關上了大門。這時候,房間中真真正正的只有他們兩個人。傅承宣垂著眼看著桌面,擱在桌面上的兩雙手,不自覺的緊握成拳。
陸錦靜靜地看著傅承宣,好像是在等他開口,好在,這一次他真的率先開口了。
傅承宣抬起眼,認真的看著陸錦:“阿錦,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對。”
傅承宣說的很認真,以至於他沒有看到陸錦那微微一怔的表情。
傅承宣垂著眼,聲音低沉:“其實你說的不錯。那些,都是我自己揣測的……不……不是揣測。其實……連揣測都沒有,只是……只是我自己的不爽快,氣上心頭胡亂說的……”
“虞意這個人,雖然恃才傲物,但正是因為他那樣的性子,才不會做出什麼無恥之事……總……總之,總之你就當做我沒有說過剛才的那些話!”
陸錦微怔的目光漸漸地清明起來,她似乎是想了想,而後勾了勾唇角,語氣很是平靜:“剛才的話,可以當做沒有說過,但是今日既然為這些事情有爭執,有些話,卻是要說清楚的了。”
有些話?
傅承宣終於抬起頭來,略顯不解的看著陸錦:“什麼話?”
陸錦兩手交疊放在桌上,嚴肅認真的看著傅承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