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扯了扯嘴角笑了笑:“沒有,我只是想將茶放涼一些再喝。”
大公主點點頭,不再看她。片刻後,她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問了一句:“銀心如今伺候的可好?”
話題再次轉換,陸錦露出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從容道:“銀心前些天好像因為夜起,生了病。這些日子都在房中靜養。”
“生病了?”大公主皺起眉頭,轉過頭打量著陸錦。
可是陸錦神色淡然,並沒有什麼異常:“是,如今天氣轉涼,銀心向來能幹,可是對自己反倒不太在意,所以不慎著涼。我已經讓大夫為她看過了,大夫說休息一陣子就好了。”說著,她抬眼看了看銀鈴,笑了笑:“銀鈴,你與銀心是姊妹,若是你有空,大公主又恩准,大可隨時去綏國公府探望。”
銀鈴看了看大公主。
大公主無所謂的擺擺手:“我曉得你們姐妹情深,去看看也好。省得你們幾個背後說我這個做主子的不近人情!”
銀鈴恭敬福身:“奴婢不敢!公主恩情,奴婢謹記於心!”
說到最後,氣氛完全變了。
大公主笑著看向陸錦:“自從皇帝賞了你萬年紅,你好像再沒有做過什麼新東西了。我可是欠著你的手藝了,什麼時候再施展施展?”
陸錦想了想,答道:“前些日子,做了一副珊瑚珠簾。自來也有將珊瑚做成首飾的。珊瑚可去翳明目,安神鎮驚,若是大公主喜歡,阿錦命人送來便是。”
大公主笑著搖搖頭:“別,誰要你送了。我這裡不差那點兒錢,省得說出去,別人還覺得本宮一個公主,訛你那點兒東西了!不過母后近些日子似乎都有些睡不好,不知道這個放在她的寢殿,會不會有什麼好處。這樣吧,明日本宮要進宮,就代母后買了你那珊瑚珠簾,你派人送到宮裡去,如何?”
陸錦微微頷首:“是。”
就這麼胡亂的說了一會兒話,大公主放人了。
銀鈴送陸錦出了大門,馬車也停在外面了。可是銀鈴還沒來及得請陸錦上車,一個低沉的男聲就傳了過來。
“阿錦。”
幾步之外,高大的駿馬被拴在公主府邊上的一顆大樹邊,駿馬身邊,有些消瘦的虞意立在那裡,隔著一段距離,望了過來。
銀鈴見狀,望向陸錦,請示她的意思。
陸錦對銀鈴笑了笑:“你回去伺候公主吧,我自己回去就好。”
銀鈴又看了虞意一眼,這才往回走。
公主府外來往的人並不多,陸錦對馬車上的小哥知會了一聲,轉身朝著虞意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夜色暗沉的緣故,一身玄衣的虞意彷彿被隱進了夜色中,那模糊的輪廓,竟然消瘦的可以。
陸錦衝他淡淡一笑:“世子。”
她沒有再叫他“安宴哥哥”。
“後悔嗎?”
虞意開門見山,單刀直入,問的已經準備好措辭與他周旋的陸錦直直的愣在那裡。
男人身材修長,目光如炬,直直的看著她:“後悔沒有聽我的嗎?”
陸錦的呆愣只是那一瞬間,很快,她就恢復了往日的冷靜:“不後悔。”
這三個字,她說的果斷而又堅定。好像是心中堅持了千萬年的執著,無論什麼時候問起,都是這個答案。
虞意看著她的目光帶上了幾分溫柔,第二個問題接踵而至:“那……會害怕嗎?”
害怕……
陸錦的眼神不由得一慌。
哪怕天色昏暗,虞意好像都能敏感的捕捉到她所有的異常,在她慌亂的那一瞬間,虞意步步緊逼:“會夢見什麼可怕的事情嗎?一個你根本無法反抗的人,一個將你控制的死死的人,哪怕不後悔,可是會害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