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外慌忙跑進一個小僕,與南九陽道:“掌門老爺,東街那位先生,聽說你嫁了閨女,找上門來了。”
陶淺將茶盞“嗒”一聲往桌上一放,悠然道:“可巧,你閨女才出閣,叄戶人家爭著搶,真真是洛陽紙貴了。”
且不說京城這邊,叄戶人家被南九陽深深滴刺激後,是番怎樣雞飛蛋打的混亂光景。反正鬧場子的事,在這個擾攘的世間比比皆是。
兩個月後,鳳陽城的喜春客棧,鬧出一個驚天笑話。
說是有一對兄弟,從小相依為命,暗生禁斷之情,被其仇家陷害,將二人捆綁在一起,高掛在喜春客棧的叄樓,掛了兩個時辰,一直到二人告饒道:“從今以後,生生世世不分離。”
是時,喜春客棧生意爆滿,圍觀人群裡外叄層,水洩不通。還有富家公子哥聘來畫師,為自己與這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觀,一起作一副含蓄雋永的水墨圖,美其名曰“真愛永流傳,我且沾沾邊”。
江藍生便是在這樣熱火朝天的氣氛中驚醒。
他這幾日有些神經衰弱,本想來鳳陽搶親,對付的不過是一個軟骨頭萬鴻閣,豈料風頭一轉,現下兩個對手,一個是與小桃花有婚約的穆少主,一個是看似對小桃華暗生情愫的小魔頭。
江公子哥摁了摁歡欣雀躍的右眼皮,火速整理好著裝,神速竄入穆衍風的天字號房。
天字號房有一間半掩著門。門內伸出一根長竹竿,江藍生閃身進屋,便瞧見坐在桌前以手支頜的南小桃花。
小桃花瞅瞅穆衍風,又瞧瞧蕭滿伊。
於桓之坐在南霜身旁,目光卻時不時路過她臉頰。江藍生渾身一個激靈,邁步進屋說了聲“早”。屋中四人,唯南小桃花衝他回了聲“早”。
蕭滿伊手捏著絲絹,一臉委屈,穆衍風雙手撐額,喘著粗氣。
江藍生隻手搖開白絨扇,湊近南霜問:“這是怎麼了?”
南小桃花好心地翻了個杯子,正欲給他添茶細細講述一番,未料於桓之卻提起茶壺,往杯裡添了水推到江藍生面前,清淡道:“自己看。”
蕭滿伊為喚作“雙面伊人”,自是因為她性情莫測,變幻多端。
簡而言之,蕭伊人有點喜怒無常。通常看過她跳“驚鸞舞”的人,只知她柔美溫婉的一面,只有與她接觸過的人,才知道其人易怒易憂易暴走,易喜易樂易歡快。
然而真正瞭解她的人,卻說她本性其實單純得很,不過是喜怒形於色,心中不裝事罷了。
這廂蕭滿伊悲情完畢,轉而化悲憤為力量,平靜地問穆衍風:“你預備把我怎麼辦吧?”
穆少主苦痛地閉上雙眼:“你覺著怎麼好?”
蕭滿伊說:“你從前,做好事不叫我,做壞事,還會知會我一聲。”她頓了頓,悲切道,“我琢磨著吧,不能跟你同甘同苦,起碼能跟你同流合汙,我也是知足的。後來……你自從有了這隻魔頭……”
於桓之咳了一下。
“又遇上這條禍水。”
南小桃花擰民一下眉,這個女人只知情愛……
“你眼中已經完完全全沒有我的存在了。”
穆衍風喚一聲“蒼天”,伏案喘氣道:“我不過是吊了兩人出去,你想洩憤,就把我也吊出去吧……”
蕭滿伊垂目輕聲道:“你明知道我不忍心。”穆衍風幾盡崩潰:“求求你狠點心吧。”蕭滿伊激動道:“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穆衍風瀕臨崩潰:“求求你別喜歡我了。”蕭滿伊苦口婆心道:“其實你也是喜歡我的,只是你沒發現而已。”穆衍風終於崩潰,有氣無力道:“你冤枉我……”
善惡終有報,穆衍風是典型的“現世報”,才將做了件惡事,報應便所向披靡地殺了過來。所以,當屋外王七王九帶著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