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
“你想把你姐姐帶出宮?”
說出去的話他會認,寧潞道:“是,姐姐入宮三年多了,從不曾歸家,草民是有此想法。”
秦玄穆嘴角一翹:“你想用什麼辦法呢?”
他想過許多種辦法,可皇宮門口的禁軍不止多,且個個武藝高強,光這一點他就知道不能硬闖,是以也很為難。寧潞沉思片刻:“草民無可奈何,所以才會詢問姐姐……倒不知皇上可能准許姐姐歸家一趟?”
“你知道妃嬪是什麼身份嗎?”
“草民知,相當於妾!”寧潞用些藏不住的怒氣,姐姐原本在家中的話可以正常嫁人,怎麼會去當妾呢,“尋常官宦家的妾,如奴,但奴可隨時放走,不是嗎?皇上可能放姐姐歸家?”
瞬間秦玄穆就想到了寧櫻曾要的放刑,只是寧櫻與他有孩子了,他放她走,恐怕她都不會走,但此事與小孩子說不清楚。
秦玄穆問:“你還沒有透過童試吧?”
寧潞一怔,臉孔忽地有些發紅:“……是,是還沒有。”
家裡不止姐姐出色,表哥也是年輕有為,已經做到四品官了,可他十三歲了連秀才都還沒有考上。
“這樣吧,如果你十五歲之前能透過童試,朕就讓你姐姐歸家一趟,讓她在家裡待上三兩日,你看如何?”
寧潞做夢都希望姐姐回家,霍地起身:“此話當真?”
“君無戲言。”
“好,草民一定會透過的!”寧潞一下有了奔頭,捏緊拳頭道,“不用十五歲,今年,不,明年就能考上!”
“朕等你的好訊息。”
“不過,就三兩日……”寧潞嘀咕,一晃眼就過去了。
秦玄穆揚眉:“你說什麼?”
他眸光好像刀鋒一樣,寧潞突地有點畏懼,倒不是畏懼別的,他怕秦玄穆這個壞蛋突然改變主意,這下姐姐連在家的三兩日都沒了,忙道:“草民是說,一言為定。”
“行,你出去吧,記得,此事莫要與別人提起。”
他當然不提了,等他考上秀才,要給父親母親,還有姐姐一個驚喜,寧潞點點頭告退。
秦玄穆瞧著他昂首挺胸的樣子,嘴角翹了翹,這樣的話,寧家的這個孩子應該會慢慢有出息了吧?
見到兒子安然回來,江氏鬆了口氣,詢問二人相談的內容,寧潞避而不答,江氏沒辦法,生怕他又有何處做得不得體,忙與寧步青帶著他告辭離去。
寧櫻也好奇。
等秦玄穆出現時就問他:“皇上與阿潞說了什麼?”
秦玄穆道:“他沒告訴你嗎?”
“沒有,鬼鬼祟祟的。”
秦玄穆唔一聲:“那朕也不能告訴你。”
寧櫻:“……”
………………
秦玄穆做事向來雷厲風行,第二日就把國子監祭酒伍覺召來,這祭酒是從四品官,乃國子監的主管官。
伍覺來時便帶了手冊,高聲念予秦玄穆聽。
與他猜得絲毫無差,像吏部左侍郎何舜之的親戚就佔了十幾個名額,又有延安侯,子孫親戚多達二十餘人,他擺擺手讓伍覺停下:“京都設國子監不是讓幾個高官受惠的,而是所有的官員,無論是一品,或是九品,子孫都該入國子監……今日起,弟侄之輩不再算入期內。”又叮囑伍覺,“你去統算一下,文武百官的子孫共有幾名,超多少便新增多少名額。若學堂實在擁擠,可在外旁聽。”
伍覺明白了秦玄穆的想法,急忙跪下認罪:“是微臣欠妥,早前不曾發現不當之處,請皇上重罰!”
誰都有疏忽,秦玄穆還是瞭解伍覺的:“亡羊補牢,你往後多加註意便是。”
伍覺忙道:“臣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