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蔚對這位長公主的記憶其實很少,主人應該不太喜歡自己姐姐的,每次同人談話提起時就會嘆氣,那是少有顯露出來的無可奈何。
她的唇被宿禾咬的泛紅,腫脹,隱隱還能感受到舌尖捲動的血腥味,大概主人的心情是不太好的。
蘇蔚被宿禾拽了起來,她聽見主人輕語:“藥好了。”
她馬上就反應過來宿禾的意思,她手攥緊了那顆佛珠,乖乖轉過身要離開,可下一刻她的手臂就被攥住了。
宿禾斂去了其他的情緒,她注視了蘇蔚幾秒,微微眯起眼,突然含著笑:“把藥帶到御書房,孤看著你喝完。”
蘇蔚雖不解,但還是點了點頭:“好。”
主人說的都是對的。
她手心都因為抓著珠子出了汗,主人給她安排了人煎藥,不用太過操心,蘇蔚拒絕了其他人想要幫忙的想法,自己端著藥摸索著去找了御書房。
她剛站到門口就聽見宿禾的聲音:“姐姐來找孤有什麼事情嗎?”
長公主名為宿鳶,大了宿禾三歲,從小也不是生母所養,而是當時一位貴婦養大了。
宿鳶語氣頗為失落:“陛下如今倒是生分了。”
“進來吧,來孤身邊。”宿禾並未回答宿鳶這句話,反而叫了蘇蔚。
蘇蔚聽見喊她,推開門端著藥,穩步走到宿禾身邊,如果不細看她的眼睛,絕對無法看出她已經看不見了。
宿鳶臉色微變:“這人是誰?”
宿禾眼神都未曾分給對方,她輕託了下碗,溫聲道:“喝了吧,小心燙。”
她的語氣讓宿鳶眼神逐漸怪異起來,忍不住開口:“這是你的小侍嗎?”
小侍——往往都指沒名分用來暖床陪床的人。
蘇蔚全當沒聽見,她只會聽宿禾的話,其他人也只是多少給點面子罷了。
“長姐說得這是什麼話?”宿禾把目光淡淡放在宿鳶身上,“孤身邊的暗衛罷了,您還沒說前來有什麼事情呢?”
宿鳶蹙眉:“你我血濃於水,我這個做姐姐的來看看你也不成嗎?還是說陛下如今高貴了,攀不起了。”
宿禾端起茶杯輕吹了吹,她坦然接受:“您現在的確高攀不起孤啊。”
她眼底流露出嘲諷和憐憫:“莫不是長姐又要為賀大將軍尋死覓活呀。”
宿鳶倒也沉得住氣:“陛下,那都是往事了,如今您提起來,也想問問何時讓我同賀成將成婚?”
宿禾最後一絲笑意也失去了,她沉眸盯了宿鳶片刻,隨後低低笑出聲:“長姐,你好歹也有個腦子,整日都想著這些情情愛愛的。”
“陛下。”宿鳶站起身,她抿緊了唇,“我還當我是你姐姐,我得提醒你一句,你根基不穩,限制住了高飛的鷹,是會遭到反噬的。那些大臣都在身後譴責你不讓賀成將去邊疆的事情,我也是幫你,更何況我喜歡他,心悅他。”
宿禾直接捏碎了茶杯,滾燙的茶水落在她手上,蘇蔚聽聲音驚了一下,剛要伸手就縮了回去。
“宿鳶,你這番前來不光是為了賀成將的事情吧,還是因為今日孤讓那幾個老不死的下不來臺。”
宿禾緩步走到宿鳶身邊,她伸手掐住了親姐姐的脖頸,她眼神狠厲,話語也如同躲在陰暗的蛇一般:“你和那個廢物怎麼聯合孤全當不知道,你是多怕孤這個位置坐不穩啊,生怕自己會被牽連,想找個能護住你的人嗎?”
宿鳶臉都被掐的漲紅,她怨恨地瞪著宿禾,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宿禾手勁絲毫不松:“孤告訴長姐,不是愛就能得到的。”
她直接把宿鳶甩在地上,居高臨下俯視著宿鳶:“長姐,你我自幼不生活在一起,如果不是你這臉有幾分和母親相似,孤不可能讓你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