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在你手中已經淪落到快要喘不過氣的地步,貝克托爾還執意地勾起嘴角,金髮藍眼的男人笑起來賞心悅目,只是臉色漲紅,呼吸困難,顯然正處於岌岌可危的狀況。
你心裡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猜測,正因為這猜測的合理性,你才不願意從另一個人口中再次證明這件事。
身為曾經的“刺客”、“暗殺者”和“誘餌”,熟悉的殺意在你的眼中再度凝結。眼看人類男子已經到了將近窒息的狀態,手掌本能地放鬆了力氣,金屬敲擊地面的聲音,像打斷刑罰的飛矢,你的目光投向地面,熟悉的項圈映入眼簾,彷彿在嘲笑你替那人無謂的辯解。
項圈的中心處微微凹陷的地方,有一個精巧機關,原本用於威脅美狄亞的藍色藥劑已經空掉,細小到顯得卑劣的針頭在黑暗裡反射出微弱的光亮,卻惡狠狠地刺痛了你的神經。
“坎因斯已經死了。”
“當然,美狄亞也逃走了。”
貝克托爾用手臂支撐著虛弱的身體,另一隻手撫摸著脖頸間的面板想要緩解疼痛,修長脖頸上的異常灼目,明明已經被生命威脅逼得流出眼淚,卻仍然像食腐的鴉科動物一般傳遞著難聽的厄報。
剛剛還鋒芒畢露的殺手,此刻卻像一個失戀的少女一般茫然而悲傷,一身淺白色的衣裙顯得她更加嬌美可憐,一雙在面對他時從無波瀾的眸子,此刻卻水漾一般動人。
貝克托爾曲起支撐的手臂,慢慢地跪坐到地面,華貴的禮服染上灰塵的痕跡,他卻一點也不在乎地關注著少女的一舉一動,眼神幽深而偏執。
“你不會傷害曾經幫助過你的人,是嗎?”
他幾乎是肯定地說,手指慢慢地觸到你手中的匕首,似乎在幫助你回想是誰在你面對恐懼時伸出了援手。
“我遠比他更好。”
他的聲音粗啞,大概是因為剛剛被你掐住了脖子,又停下來喘息緩解了一會兒,才繼續說到。
“我是坎因斯的私生子。”
他的眼神中快速地閃過恨意和怨念,又很快露出了和剛剛別無二致的笑容。如果不是你這樣認真的注視著他,你幾乎難以捕捉到這一閃而過的黑暗。
“同樣是見不得光的存在……不,作為雙生子的你,比我還要可憐多了。”
貝克托爾的語氣中帶著偽善的憐憫,你知道在你失去意識的這段時間裡,事情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貝克托爾恐怕早就查清了你的背景。
“你喜歡美狄亞,不過是他的順從取悅了你。”
他話鋒一轉,看著你的眼神讓你想起那天花園裡褐發的侍從,同樣的征服欲,同樣的熾熱到令人想要逃走。
“我也可以。”
他握住你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妄圖憑藉它呼吸幾口珍貴的氧氣。
“皇室早就是個空殼了,外面的通緝令還在,如果沒有我的庇佑,你以為你還能走多遠?”
你呼吸一窒,幾乎要認不出眼前的人是曾經同你搭檔的少年,他身著華服,眼裡卻滿是瘋狂,對你一步步地緊逼,話術熟練得令人厭惡。
“你沒有其他選擇了。”
沒能得到你肯定的回答,房間內沉默了許久,直到貝克托爾突然暴起,將你推倒在床上,你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就已經奪走了你手中的匕首。
“那裡面的藥劑已經空了,那隻怪物還中了子彈,你以為他還能逃走,甚至來救你嗎?”
“恐怕現在,他已經被我的手下找到,或者直接收屍了吧。”
“你!”
聽到這樣刻薄惡毒的話語,你下意識抬起手想要給他一巴掌,卻被貝克托爾握住了手腕,動彈不得。
殺掉父親,逼迫皇帝任命,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