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的胳膊,一手引其至酒桌邊上讓他坐下,又適時地鬆開了挽著胳膊的手,坐在林盡染一旁。那一刻的柔軟,連林盡染都不免暗歎了一聲可惜。
只見元瑤徐徐道:“染之莫急。還未用過午膳吧?且在妾身這邊用些,我們邊吃邊聊。”
元瑤甚是體貼地給林盡染夾了幾口菜,但見林盡染遲遲未動筷,便調笑道,“染之莫不是怕妾身下藥?”
“畢竟元瑤姑娘確實這麼做過。”林盡染打算嗆一口這元瑤姑娘。
可元瑤仍是嫵媚的笑著,絲毫不在意,反而說道,“染之,剛剛的機會可是難得,怕是以後也再難有這一夜露水姻緣的機會。”
見元瑤夾了口菜吃了,林盡染這才放下心來,依舊是沒好氣地說道,“機會雖是難得,但染之卻不想要這樣的姻緣。”
“哦?染之此言可是說已有意中人?莫不是大將軍府的么女?染之與上柱國之女聯姻一事早已傳遍了長安城,陛下還將明園賜給染之,真是讓天下人都羨慕了。”
見林盡染並未接話,元瑤又繼續說道,“染之現下可還是住在大將軍府裡,應是與娘子朝夕相伴。想必染之的娘子定是極美的,也無怪對妾身視而不見了。”
“確實是極美的。”一談起李時安,林盡染不禁有些感嘆,“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從前我笑李白讚美楊玉環太過浮誇,但若那美人是她的話,便是絲毫不為過。”
“雲想衣裳花想容···”元瑤細細品著林盡染念出的詩句,不禁黯然,“也難怪,即便是妾身使出渾身解數,也不能動搖染之心神之萬一。大將軍之女竟美至如此,讓同為女子的妾身都心馳神往。”
元瑤倏然站起身,向林盡染行了大禮,正色道,“懇請染之賜妾身墨寶。妾身福薄,怕是終身都難見染之娘子一面,此詩能否留給妾身做個念想。”
“這···”林盡染見元瑤也是難得露出正色,遂說道,“也罷,但元瑤姑娘需得要老實回答染之的問題。”
還未等林盡染說完,元瑤便挽著林盡染進了裡屋,說是裡屋也不過是繞過了一面屏風,裡頭是一間書房,而椅後還有一面屏風,透著看去,應是元瑤姑娘的閨閣臥室。
“染之,請。”元瑤便在一旁研磨。
紙上寫下“清平調”,元瑤便小聲的跟著唸叨···
一首詩寫完,元瑤忍不住感嘆,“此等姿色的仙子,是妾身萬萬所不能及。染之真是好福氣,不過以染之的才學,配得上。只是這字,著實一般了些。”元瑤說著也不忘調侃林盡染的字。
林盡染已是不止一次聽到說自己字一般的了。
畢竟未來,寫字這回事,大學以後便不怎麼用得到了,唯一用得到的應該是籤自己名字的時候。
“公子想問什麼,便問妾身吧。”元瑤小心的拿起林盡染剛寫下的《清平調》,視若珍寶,“不過妾身若是說了假話,怕染之也不會知道。”
“元瑤姑娘倒是坦誠。不知邀請染之上樓,到底所為何事。”林盡染也很是直接的問道,不過也做好了這元瑤姑娘說些客套話敷衍了事。
元瑤輕輕一笑,不答反問,“恐長安城中相與你獨處一室的姑娘可遠不止妾身一人。不過確有要事相問,望染之能坦誠相告。”
林盡染都未曾想到,這元瑤姑娘竟是如此直白,生生以為還要再兜些圈子,愕然道,“姑娘但問無妨,染之若是知曉,必直言相告。”
“陛下賜染之明園之事,長安城中人盡皆知,但明園原是王翮所有,染之可知其下落?”元瑤一雙眼眸緊緊鎖著林盡染,試圖從眼神中窺視話語是真是假。
林盡染思索片刻,並未回答,反問道,“元瑤姑娘與這王翮是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