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李代遠的女婿,天下學子的座師,將軍是要將他殺了?竟是不怕李代遠揮師南下?”
但見這老翁抓著元瑤的頭髮,往眼前湊了湊,陰狠地說道,“李代遠最好能南下,那吾才可揮師北上勤王。你要不問問,李代遠他敢嗎?不過是個女婿,吾又有何殺不得?”
元瑤看著眼前這老翁的眼神,絲毫不會懷疑這個瘋痞將軍會做出這等事來,眼中已浮現出一絲懼意,可又不甘示弱地反駁了一嘴,“將軍可想清楚了,林盡染這等身份死在江南,會有什麼後果。”
老翁鬆開了元瑤的頭髮,站起身來,輕鬆地說道,“不過是死幾個郡守,埋幾個縣令,江南諸郡還是盡在吾等手中。若是真能逼的李代遠南下,他們死了又何妨?”
元瑤自是知曉這老翁的意思,李代遠若是為了林盡染之死私自南下,若是突厥方得了信,便是重兵攻打北境,而江南又起勤王之名,與突厥方一齊攻打李代遠的北境軍,便是要他首尾難顧。
只是眼下林盡染若是真死了,李代遠攜北境軍南下倒也是真稱了他的意,但李代遠若是按兵不動,長安那位便是師出有名,當下自然不能做了這般草率的決定。
“機會便是隻有一次,安心回長安,吾還能給你尋個好人家,倘若真急著尋死,也莫忘了將賬簿交出來。再如此執迷不悟,就莫要怪吾不念往日情分,言盡於此,自斷吧。”說罷,老翁橫了一眼元瑤便拂袖而去。
元瑤坐在地上,悽冽的一笑。半晌後,又倏地起身,整了整衣容,往千金閣外而去。
“喂?薛某可以出來了嗎?”薛坤在湖水中泡了也不少時候的,冷的直打哆嗦,見這元瑤和老翁都離去了,嘟囔道,“應該無事了。”
剛想爬上岸,便被一個人影又踹回湖裡,只聽他冷冷道,“將軍說,你得泡上半個時辰。”
這會兒來後院往‘醉仙舸’去的人也不少,見這薛掌櫃泡在湖裡,都不禁問道,“薛掌櫃怎的在湖裡?可要搭把手上來?”
“無礙無礙。鄙人覺著火氣旺,在湖裡下下火,一會兒變好。”薛掌櫃有些訕訕地回道,雖說只偶有人路過這兒去‘醉仙舸’,但今日落水一事恐翌日便能傳遍江寧。
元瑤帶著憂心忡忡回到了驛館,抬眼看去,這林盡染屋子裡的燈已滅,想來也是睡下了,心想著明日再去他的屋裡探望。
剛走到自己屋前,便瞧見林盡染正坐在桌旁,將裝著香水的小瓷瓶整齊的碼放在錦盒中。
“染之怎麼在妾身房中。”元瑤又恢復了那股嫵媚風情,有些調笑道,“妾身說的可是回長安後才做染之的小妾,你未免有些心急了。你這剛有的新傷,怕也是有心無力吧?”
“我見你這房門都沒關,想著明日那些個姑娘、小姐、夫人什麼的得上門來取香水,我先制了些,分好放你屋裡。”林盡染分著最後那幾瓶放進錦盒之中,又緊接著說道,“我可沒翻你東西,我光明正大,可不做那宵小之事。”
元瑤聞言稍愣了愣神,想來應是剛出門時著急,便沒有鎖上房門,卻又繼續打趣著,“你何曾不是個宵小之徒?便是將妾身的心給偷了去。”
林盡染聞言不禁起了個雞皮疙瘩,自知是這狐狸精又是在與自己玩笑,不禁有些嫌棄道,“你又來打趣,今日份打趣奉上是吧。”
總算是分完了,抬眼便見到門口穿著一身勁裝的元瑤,可頭髮稍顯凌亂,忍痛起身上前問道,“你去哪兒了?怎弄得這副模樣?”
但見到元瑤脖子上還有被掐的紅印,臉色愈發的沉了下來,語氣中更是有些不善,詢問道,“是誰傷了你?”
元瑤輕輕搖了搖頭,原本是想直接回了房處理,但未曾想到林盡染竟然在自己屋中,往後也定然躲不過他的眼,現下這個將軍出現在江南,索性就半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