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管家聽學子與周遭百姓紛紛轉向,替自家公子說上幾句公道話,不免動容,懷揣謝意向其揖禮一拜。
“劉管家,莫要顧左右而言他!”許昇的聲音有如晴天霹靂一般,震得他更為心慌,“當下,本御史再問一遍,建康四年二月,突厥使團有無親至林府,獻上五百金及珠寶玉器。你可想好了再回答!”
劉管家擰著眉頭,緊緊闔上雙目,幾番掙扎之下,微不可察的點了一下頭。
殊不知,這一舉動已是在眾人眼中掀起驚濤駭浪!難不成,林御史當真與突厥使團有勾結?原本劉管家方才所言,令在場眾人對此事還有所懷疑,心中仍抱了幾分希冀。可連府中管家都親口承認的確有此事,那果真是收下了?
許昇暗暗鬆了口氣,嘴上未留任何情面,再次問道,“彼時,林御史是否收下?”
“是。”
劉管家的聲音細若蚊蠅,可如此肯定,眾人也皆聽得清楚。
“可突厥使團的五百金和珠寶玉器是以我家公子大婚賀禮的名義相送,聽聞······”
劉管家這後半句說是‘為贖攬月樓的元瑤姑娘’還不曾說出口,已被許昇抬手打斷,“劉管家護主心切,本御史心知肚明。但不論突厥使團贈予的五百金及珠寶玉器是否為賀禮,或是以其他名義,林御史終究是收下了,是與不是?”
‘闥闥闥’
密集的跫音,急如雨點,紛至沓來,愈來愈近。
申越未敢懈怠,將明園的二十名府兵悉數調至林府,偏偏這二十兵士似是踏出百人齊至的威勢。
這番的動靜,惹得周遭圍觀的百姓,紛紛分撥出一道寬敞的路來,讓予府兵進去。
“看來林府是打算拒不認罪,竟又調來二十府兵,可是要將我等當街悉數屠盡?”許昇一聲嗤笑,上前邁出一大步,直直地盯著申越,既是能調遣來大將軍府府兵之人,定然不會是泛泛之輩。
申越抱拳一禮,回道,“許御史顧及我家小姐名聲,未曾擅闖林府叨擾,申越深謝。但我家小姐終究是上柱國之女,當下眾人皆集聚在府前,難免有宵小之輩趁亂威脅小姐安危,申越只是以防不測。”
語音稍稍一頓,申越轉過身去,吩咐道,“小姐安危是首位,若有企圖擅闖者,殺!”
他倒也是將禮數做的周全,畢竟許昇若是闖入林府盤問,勢必得帶上幾位證人,外男如何能與自家小姐會面?道一聲謝也無妨。但同樣是撂下話,林府內是上柱國之女,勿要忘了身份,若是有人想借機擅闖,無論是捉拿,亦或是搜查罪證,那就只能動手了。
“殺!”
這些可都是在北境戰場搏殺退下的老兵,重新徵調為大將軍府的府兵,一身殺氣凜凜,令人不寒而慄,饒是許昇也不禁後退了小半步。
“外面是何動靜?”
李時安端坐在正廳內,語音甚是平靜,既是禁足府中,也該有禁足府中的樣子,但沖天的喊聲,仍是禁不住問到匆匆打探訊息而來的采苓。
“是御史臺的許御史,正在盤問劉管家去歲突厥使團給姑爺送賀禮一事。眼下,申越從其他處調來二十名府兵,正在府前把守呢!”
“突厥使團的賀禮?”李時安仔仔細細地回憶去歲之事,可這畢竟是嫁入林府前所發生之事,一時間也未能想起。
沉思片刻後,她又是一副恍然模樣,“我倒是想起來了,是那五百金與珠寶玉器吧?”
“是。劉管家辯解那是突厥使團送予姑爺的新婚賀禮,可他非要說是姑爺貪墨而來。”
李時安徐徐站起身來,不禁冷哼一聲,“想借此事再栽贓夫君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許御史,可真是好膽!”
借用突厥使團送禮這一說,無論這是賀禮還是其他的名義,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