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一邊說:“那楊財主好大的口氣,竟說你一個奴僕,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聞言,嶽衝臉色驟變。
自從少爺中舉後,多少財主鄉紳前來徐家拜訪,看到自己時,不客客氣氣的?
姓楊的竟敢如此辱我!
不過很快,他心頭的怒氣漸漸散去。
人家說的也沒錯,自己本就是奴僕出身,不過是仗著自家少爺的臉面讓人尊敬,如何敢攀高枝?
想到此處,嶽衝一臉落寞。
瞧他眼中無光,王婆心中不忍,說道:“嶽小哥,你不要洩氣,此事只需稟報徐縣丞,相信他會為你做主的。”
嶽衝擺了擺手,沒有說話。
婚姻不是一家之言,涉及雙方的財富地位,不是找人說說就能行的。
即便找了少爺,楊家懾於少爺縣丞權勢,勉強同意這門婚事,往後的日子,真會幸福嗎?
嶽衝雖是奴僕出身,但骨子裡有股傲氣,不願被人瞧不起。
思來想去,他跑到縣衙找到徐聞,雙膝一跪,哭著道:“少爺,我想脫了奴籍......”
他單純的想著,自己脫了奴籍,或許楊家就能答應。
“哭啥?怎麼回事?”
徐聞詢問緣由,嶽衝也不說。
直到他佯裝生氣,衝哥這才訴說有緣,邊說邊猛男落淚。
“原來是愛情沒了。”徐聞為他感到心疼。
“我早就說了,給你兄妹二人脫籍,你非要當僕人,還信誓旦旦的,搞的少爺我害你們似的。”
徐聞二話不說,去戶房給嶽衝辦理的手續,連嶽盈盈的奴籍一併脫了。
若是擱以前,他還是秀才時來辦,戶房小吏或許會為難一二,需要各種手續,說不定還得討要好處。
如今他是縣丞,常務副知縣,一句話的事,連當事人都不用親自到場。
下值後,徐聞返回家。
嶽盈盈早已為他準備了豐盛的午飯。
“少爺,大哥年齡不小了,難得有一個自己喜歡的姑娘......”
嶽盈盈為徐聞脫下官袍,換上常服,言語間欲言又止。
徐聞笑道:“放心,我親自去楊家說親。”
嶽盈盈大喜,再三感謝。
下午,徐聞乘坐轎子,親自去往楊家。
讓他鬱悶的是,姓楊的好像有什麼大病,非得抓住嶽衝的身份說事。
“他不過一介奴僕,也妄想娶小女!”
徐聞解釋說:“嶽衝跟隨本官多年,徐某視他如兄長,此時已然恢復了民籍身份,還望楊伯父成全,三媒六聘咱們一樣不少,定然風風光光不會委屈了令愛。”
他語言誠懇,甚至自降身份,稱對方為“伯父”。
哪知,楊財主卻笑道:“縱然是解除了奴身,可一日為奴,終身是奴。”
“若換做是徐縣丞你自己,莫說娶小女為妻,便是當妾,楊某也是無話可說!”
徐聞眉頭一皺,心說你個老登是不給面子啊?
你拒絕就拒絕,扯老子做什麼?
老子缺女人?
不過關係到嶽衝的婚事,他選擇忍了,好說好商量的相勸。
並畫餅說岳衝為人踏實,將來必成大器,躋身官場亦是不無可能,希望楊家考慮一下。
饒是徐聞好說歹說,楊財主仍不同意這門婚事,且語氣愈發不耐煩。
徐聞沒辦法,只得拂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