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五十八、八點和八點零三的鬧鐘,四個鬧鐘也沒能把盧景叫醒。猛然驚醒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地鐵都來不及坐,還是打了個車去的公司,花了七十塊的打車費。
依舊失去了全勤。
其實盧景很少對已經發生的事情產生鬱悶、生氣等負面情緒,多數時間他覺得事情既然已經發生,無用的負面情緒只會造成內耗,接受事實就可以了。
換句話說,盧景善於跟生活和解。
可是一整天腦袋昏昏沉沉,開會的時候差點睡著,組長點他的名字他也沒有聽到,被組長當著整個小組的面說了幾句。
“盧景狀態不好啊,今天還遲到了,可從來沒見你遲到過。最近專案也沒到最忙的時候,過幾天才叫忙,你這個狀態可不行。”
領導也是好心提醒,換了別人可能都覺得沒什麼,但這種所有人都因為你瞌睡而停下會議進度聽你被訓的感覺,對致力於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盧景來說,真的讓他一整天都不太開心。
今天莫名其妙地降了溫,盧景只穿一件單薄衛衣,從地鐵站出來凍得整個人都抖了一下。晚上是按時下班,在門口沒進門就能聽見張之意打遊戲罵人的聲音。
“草,這逼演員吧,我說幾遍了來幫一下幫一下,兩個人過來抓我他看不見?還他媽給我摳問號,問你媽問。”
張之意打遊戲總是喜歡罵人。
盧景默默掏鑰匙開了門,進門果然見張之意沒關自己房間的門。他換個鞋的時間張之意那邊又罵了兩三句了,聽得他腦子“嗡嗡”作響,蹲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然後朝著張之意的房間走過去。
盧景當初租房子的時候寫的要求很明確,希望合租室友是男性,無不良嗜好講究個人衛生,最好性格安靜。當時以為寫這些東西有用,後來才知道很多中介才不管你這些要求,只要能籤合同就萬事大吉。
他從門口走到張之意房間,中間經過一個很大的客廳,還會經過一張餐桌。
因為他昨晚陪張之意去酒吧沒空收拾,今天一早又去上班,也就一天半的時間沒收拾,餐桌上堆了三四個外賣盒外賣袋,地上躺著一個可口可樂的易拉罐,一個看起來像是衣服包裝袋的袋子被扔在客廳裡,兩個快遞盒子拆開了裡面的東西沒拿出來,就堆在沙發上。
一片狼藉。
盧景敲了敲張之意的房門:“張之意,你可以收拾一下外面的客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