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1 / 3)

阮箏既答應了劉長墨帶他去見貞姨,從三皇子妃的宴席回來後便做了安排。兩日後兩人分乘不同的馬車去了南胡街,一個將車停在前門處,另一個則停到了後門。

按事先說好的那般由阮箏先去敲貞姨的門。

自打上回去了貞姨府上後,阮箏後來又去過一回。臘梅見是她來便痛快地開了門,這回也不例外。待阮箏進屋說明來意後,這才讓臘梅請了劉長墨進屋來。

“我頭一回來的時候見貞姨臉色不好,回去便問了問大夫。這位劉大夫向來給我祖母看病,貞姨不妨也讓他看一看。劉公子開的藥方極為靈驗,貞姨不如一試。”

她一張嘴能說會道,貞姨本就喜歡她,愛屋及烏對劉長墨也冷不下臉來。臘梅更是關心她的身子,見是大夫上門自然不肯將人攆走,忙不迭端茶倒水請人進屋。

倒是阮箏沒有久坐,她屁股才剛沾上凳子,原先等在外頭的白蘇便急吼吼地來敲了門,附在她耳邊輕聲道:“姑娘,府裡來訊息說侯爺著人找姑娘過去,好像有要事相商。”

阮箏一聽這話便坐不住,還當是家中出了大事,當即向貞姨告辭,急匆匆領著人回了侯府。

結果一路由人帶著進了父親的書房,卻見他正拿著幅畫站在窗邊賞玩,一見她來便笑盈盈地招呼她:“箏兒過來與為父看看,這是我新得的陸冕畫作,你瞧著是否極好?”

陸冕乃前朝畫聖,他的畫作傳世不多卻極為受人追捧,每一幅都是價值不菲,且頗為難得。這幅《望梅圖》阮箏知道父親尋摸了許久都未曾得見,是不到今日竟是叫他得著了。

“父親如何得來的此畫?”

“說來話長,這畫竟在一落魄書生家中,他說是他先祖當年富貴時收藏,如今家中過不下去才不得不拿出來典賣。說起來當真也是緣分。”

阮箏也覺得挺有緣,只是這事兒倒也巧了,花了那麼多心思尋了這麼久的畫,說冒出來便冒出來了。若是父親再晚得到一刻,她方才還在能貞姨那處跟劉長墨多喝幾口茶。

唉,當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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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長墨在貞姨家中待了大半個時辰,替她診了脈開了藥,又細細叮囑了許多這才告辭離開。上車後他吩咐車伕回家,車伕便將車從後門繞到了前門處,抄了個近路由南胡街一路向東行,直往劉家在京城的老宅而去。

馬車很快駛出南胡街,車上的人都未留意不遠處街邊停著的一輛馬車內,一個女子悄悄地掀起了車簾的一角。

那是清容郡主身邊的丫鬟琉璃,她仔細盯著劉長墨的馬車直至消失不見,這才壓下簾角轉身衝身邊的人道:“郡主,那車像是從方才那戶人家出來的。”

“看清楚了嗎?”

“不曾,但先前富平侯家的小姐進去時,好似只有一輛車。這會兒裡面又冒出來一輛,怕不是別家的?”

“咱們在這裡看著她進去,這期間可有別的車進去過?”

“沒有,那是南胡街裡其餘人家的馬車?”

清容郡主一臉不屑:“這般的窮野人家能有什麼馬車,有輛驢車便是頂天了。這車頗有些古怪,你再替我好好查查。阮箏說起來也是侯爺家的女兒,來這種地方定是有異,咱們不急耐心等兩天,她若真跟人有了首尾,遲早露出馬腳。”

到時候她便揭破這事兒,看她阮箏還有何顏面再在這世上活下去。

什麼京城第一姝,呸,她堂堂郡主之尊,豈容這樣的野種爬到頭上。

清容郡主兒時便聽母親說漏過嘴,一早便知阮箏並非長公主親生。只是此等皇室秘聞民間向來不知,所以那些人才一個兩個巴結阮箏,只當她真是金枝玉葉。

如今她便要揭穿那女人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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