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勢流了下來。
“父親,看來女兒的夢成真了。女兒自小長在祖母身邊,定是與祖母心連心才夢到了此事。父親,女兒求父親准許,去青雀庵陪伴照顧祖母。”
富平侯這些年對什麼事兒都提不起興致,唯有對老母牽腸掛肚。原本侯府老封君該留在府內頤養天年才是。可偏他娶了先帝元康帝的胞妹衛陽長公主。公主嬌慣不好相與,成婚後與母親多有齟齬,後來母親不耐煩與她爭鬥,索性住去了佛庵中。
一別幾年,富平侯此刻想來,只覺自己這個侯爺當得當真是憋屈。
眼下見女兒言詞懇切,他也頗為動容,想起前頭長公主只顧著兒女聯姻之事,一時也懶得再跟她商量,直接便允了阮箏所求。
“你明日便出發去青雀庵。”
“不,女兒一時一刻也等不了,女兒現在就出發。”
阮箏不等人來扶自己先行站了起來,又跟富平侯說了幾句體己話,這才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富平侯的書房。
到了外頭後她實在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兩個膝蓋又捏捏大腿,稍稍鬆了口氣。
剛才那一下跪得實在有點太狠了,早知道該收一收的。好在父親對祖母還有那麼幾分孝心,若不然她也不能輕易得逞。
眼下既得了父親首肯,她也不再耽擱,即刻便回了自己的文茵院。
院內自她剛剛離開已是忙個不停,白蘇並青黛早已手腳麻利地指揮人收拾好了出發去青雀庵的一應物什。
她們雖不明白為什麼小姐去找老爺前吩咐她們收拾東西,但小姐說什麼她們便做什麼,只是時間到底緊促,一時間也帶不了太多東西。
阮箏平日裡是再講究不過的人,這會兒卻顧不得那些珠環玉翠,只一連催促人趕緊將東西搬上馬車,竟是立時三刻便要出門去。
青黛忍不住問一聲:“姑娘,不與長公主說一聲嗎?”
說什麼說,就是要悄無聲息趕在事成之前開溜才是。
阮箏沒有理會青黛的提議,看著大小丫鬟們將她常用的東西打包好了往後門送去。後門處停了父親為自己備好的馬車,她也明白父親的心思。
有些事情先斬後奏比直接去跟長公主商量來得好辦得多,商量來商量去,最後不過是做不成罷了。
阮箏收回視線抬起裙襬就往屋裡去,身後青黛趕緊來扶她:“姑娘小心腳下,姑娘還要拿點什麼,告訴奴婢就成,奴婢替您拿。”
阮箏來不及與她細說什麼,快步衝到自己的梳妝檯邊,在已經被拿得差不多的檯面下面找出了一個小小的琉金盒子,將它塞進了袖口內。
青黛見狀更是一驚,她是小姐的貼身婢女,自然知道那裡面放著的是小姐的私印。這私印乃是大鄴男女定親必備的東西。這麼說起來小姐急急去找了侯爺,這會兒又急著出府,還把自己的私印都給帶上了,這是要拒了南國公府這樁婚事的意思?
南國公府不好嗎,還是那個世子有問題,小姐不喜歡他?
她看向白蘇,後者也是一臉不解的表情。但這兩人皆是阮箏心腹,自是什麼都聽她的,當下愈發加快了步伐,陪著阮箏穿過後院大片的庭院,快步朝後門走去。
幾輛馬車已是等候在後門處,阮箏抬步上車的時候,隱約聽到後面似乎有人在喚她。她來不及回頭細看,就聽白蘇在她耳邊道:“姑娘,是長公主身邊的福媽媽。”
青黛一聽眼珠子一轉,立馬一個用力將阮箏扶進了車廂,隨即吩咐車伕啟程。
幾個人誰也沒說話,心照不宣彷彿根本沒人看到福媽媽,進了車內青黛還語調活潑道:“那是咱們院裡的一個婆子,走路慣是慢了點。無妨,讓她慢慢自個兒跟上來便是。”
不知者不怪,她家小姐是奉侯爺之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