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想法。她拼盡最後一點力氣,可憐巴巴道:“若壯士執意不肯,小、小生只求一事。”
那人不語,劍從脖頸處挪到了肩膀處,劍尖隔著直裰輕敲兩下,像是允諾了她的開口。
“小生只求大俠出手快些,還有莫要傷了我的臉面。”
死就死了,最好痛快些,可即便是死她也要做這京城裡最美的那一個。
說完這話她認命地閉上了眼。可那人還是不言語,隱約間阮箏感覺眼前多了點光,似乎是那人挑起了她掉落的燈籠朝她的眉眼照了過來。
這是要看清她的長相再殺嗎?
正想著,肩膀上的力道一撤,劍尖竟是在她的身子上移動起來。先是挑起了她的衣領,隨即便往兩邊手臂處移動。阮箏頭一回聽到對方衝她開口,男人清冷迫人的聲音直扎心頭。
“抬起來。”
搜身?
阮箏不敢違逆,戰戰兢兢將兩臂抬起,雙眼始終緊閉,卻能清楚地感覺到那劍尖在自己的胳膊下以及身子兩側輕戳。
每戳一下她的心便緊一分,心頭的擔憂也越來越重。
他若將自己的全身戳遍,只怕很快就會看出她是個女兒身。
出來時為免露餡,阮箏讓白蘇替她將胸口纏了好幾層白布。只可惜她天生資質過人,年紀不大已是出落得玲瓏有致青峰傲人。平日裡那些個看不慣她卻又奈何不了她的閨秀,少不得要在背後議論一二。
只是含酸拈醋雖多,更多的卻是豔羨與不甘。
容貌、身段、情致,她阮箏無一不佔,一顰一笑皆勾人心魄。可惜這會兒這些全都用不上。
那劍一刻未停,一路從雙臂處挪回到脖頸下方,停在了她直裰的交領口。再往下幾寸便是女子的隱秘之處,阮箏只覺得全身血氣亂躥,一想到那劍尖將要抵在何處,她幾乎想直接往那劍上撲去。
要不還是死了吧,省得活著平白受辱。
就在阮箏又羞又怕之,那劍卻意外地繞過了她身上的某處,直接挪到了雙腿外側。快速察看一番後,冷硬的聲音再度響起。
“轉過去。”
阮箏乖乖照做,一顆怦怦亂跳的心也漸漸歸於平靜。她有點明白這人的意思了,他是想查清自己是否有異,若是無異的話只怕會網開一面放她回去。
若真是這樣倒也不失為完美結局。
只不過那人的劍尖一刻不離她的身子,她便一刻難以安寧。隔著布料被他刺過的身子一陣熱一陣涼,又夾著陣酥麻感,血也不知流向了何處,渾身上下都酥軟難忍。
就在這時劍尖終於到了她的頭頂處,在她的巾帽上輕戳兩下。這一下又惹得阮箏頭皮發麻,生怕巾帽落下露出她如瀑般的青絲。
這男人只當她是男子,所以才起了惻隱之心。若知道她是個女子,只怕……
想到這裡,阮箏剛熱起來的一顆心又涼了幾分。
也不過半盞茶的時間,她的心情卻已起伏數次。在那劍終於從她身上挪走的時候,阮箏控制不住長出了一口氣。
那人折騰了半天也不殺她,看樣子她的命是保住了。只是他也未放她走,兩人便這麼一站一坐地對峙著。
過了片刻才聽男子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結草銜環?”
阮箏聽他提到了報答的事情,趕緊蹲下來將食盒開啟:“那是自然。壯士是否趕路累了,小人乃是富平侯府的家丁,壯士不若先用兩塊我們府中上好的糕點。小人親手所做,我家小姐都誇。說是從前覺得京中靖水樓中的吃食尚可,嚐了小人的才知山外有山……”
她絮絮叨叨說了一通,還順帶自誇了幾句,見對方絲毫未有反應,趕緊又改了口風,“壯士的大恩大德恍若再生父母,小人沒齒難忘,回去定當稟告我家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