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聲,“哥哥說這些,也不提前同我商量一二,阿時就是這個性子,什麼託付不託付的,我們不早就是可以性命相托的人了麼?”
池時聽著,倒是不含糊的點了點頭。
她舉起了手中的鋤頭,“還要接著挖嗎?我運氣很好的,十次挖土,有幾次可以挖到屍體。”
周淵下意識的想要長大嘴,卻發現他的嘴已經張到了最大,無法更大了!
他猛的一拍自己的大腿,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將池時手中的鋤頭搶了過來,“那你還是別挖了!要是在這裡挖出了屍體,那我日後夜裡,還怎麼來這兒!”
“平日裡同大臣們吵架,氣得跳腳,我都躲到這裡來罵人的!你不知道,當皇帝有多麼辛苦!時時刻刻要保持威嚴!哭也不能哭,我若是一哭,他們還以為我大梁要完了!”
周淵說著,瞪了周羨一眼,嘀嘀咕咕的罵道,“沒用的臭小子!”
隨即又將鋤頭靠著牆放了,拍了拍身上的土,“走走走,餓了嗎,咱們趕緊進去吃飯,今日吃涮鍋子!阿羨他吃涮鍋子,最喜歡吃羊肉片兒了。”
他說著,搶先朝裡頭走去,走到門口,還對著池時招了招手,“快快快,今日就只有我們三個,這肉可是要自己個下的,沒有人伺候!”
見池時不客氣的跟了上來,周淵哈哈的笑了出聲,他抬起手來,在池時的肩膀上拍了兩下,“要是阿羨樂意喊你爹,我也沒有關係的,我懂的,現在的小公子們,都覺得這個是雅趣!”
周淵走進了屋子,在銅盆裡淨了手,一下子搶了主座,拿起了一雙長長的筷子。
他一邊說著,一邊對著周羨擠了擠眼睛。
周羨聽著,臉都綠了。
不是,管自己喜歡的姑娘叫爹,這算什麼雅趣!
他想著,餘光一瞥,卻瞧見池時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
好在她沒有看很久,就忙著同周淵一道兒搶起肉來。
周羨站在門口,看著屋內。
一個長長的木頭桌子周圍,十來個冰盆子圍成了一圈兒,桌子上的鍋子,燒得旺旺的,光是一看,都要流上一身的汗。
周淵同池時坐在這冰火兩重天中間,拿著筷子啪啪啪的往鍋子裡撥肉。
他上輩子是刨了多少人的祖墳,這輩子才攤上兩個這樣的……
他想著,搖了搖頭,洗了手,也跟著坐了下來,“哎呀,你們別把羊肉片兒都吃光了!給我留一點!”
“就是!都當皇帝了,怎麼這麼摳搜,只准備這麼點兒。冬天我們家吃鍋子的時候,直接片一頭羊,腿兒烤著吃,骨頭燉蘿蔔!”
“那冬天我去你家吃!你不曉得,宮中講究事不過三,那是不能多吃的!你還想吃一頭羊!”
周淵說著,快很準的夾住了一大筷子肉,一把往周羨的碗中一塞,“阿羨你快些吃,生得這麼瘦弱,還禁不住阿時的一拳。我記得小時候,你可是生得虎頭虎腦的。”
“腦袋特別大,圓滾滾的,特別好摸。阿時你不知道,有一回玩捉迷藏,阿羨蹲在了一堆球裡頭,那麼多人從他身邊來來去去的,硬是沒有人發現他!”
周羨臉一紅,正準備說話,又瞧見周淵眉飛色舞的夾了一個肉丸子,直接塞進了他張開的嘴裡。
周羨嘴裡頭塞得鼓鼓的,有些惱羞成怒的說道,“哥哥!”
他張一張嘴,就瞧見池時筷子一甩,又一塊豆腐飛進了他的嘴中。
周淵瞧著,對著周羨眨了眨眼睛,又拿起桌上的酒壺,直接遞給了池時,“來,喝一瓶。”
池時接過瓶子,喝了一口,倒不是什麼烈酒,甜甜的,帶著一股子糯米的清香。
周淵見她豪爽,對著她豎起了一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