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沒資格作妖似的,乖巧得很。
的確是絕無僅有的怪異。
池瑛在池時面前說話,從不遮遮掩掩,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而且,我雖然是先生的關門弟子,但是先生畢竟去了永州這麼多年,同京中那些關係淡了,師徒情分也好,當年的同朝舊儀也罷……都是一樣的。”
“也怪不著誰,人就是這樣,遠親不如近鄰。先生叫我娶姜芸,便是想要我藉著姜尚書的勢。”
“這麼說來,有些無恥。但姜家若是瞧得上我,我不想辜負了先生的一番美意。當初我們還笑長房費勁功夫搭上了國公府,如今看來,我亦無所不同。”
“阿時聽了,是否會覺得哥哥攀高枝?落了俗套?”
池時詫異地搖了搖頭,“哥哥不必這般想,姜尚書都說了,得雙方你情我願的,他不興盲婚啞嫁那一套。你覺得合適沒有用,得人家姜姐姐也覺得合適才行。”
她想著,摸了摸自己的嘴,“你若是覺得自己個攀了高枝,那便待姜姐姐好,讓她覺得你是良配。你也使勁長長,比他們長得還高就是了!”
池時說著,拍了拍池瑛的肩膀,“再說了,攀高枝吃軟飯,是阿爹傳下來的優良傳統,哥哥不必掛懷!”
第三二八章 北斗七星
池瑛臉一黑,完全沒有被安慰到是怎麼回事!
京城這雨,一下便是整整兩日,汛情一下子又緊張了起來。
方夫人在方春梁的屍體運回去的那一日夜裡,離世了,那名叫方邑的孩子,一夜之間成了孤兒。
池時幫著辦了喪禮,又託那商隊按照方夫人的遺願,將那孩子送回老家去了。
姜大人什麼都來不及問,便早早的出了城;周羨自打那日河上吃魚過後,便一直沒有露過面。
池瑛的差事下來了,沒有去工部,反而去了兵部。池時見他自有打算,也沒有多問,倒是姚氏喜憂參半,擔心池瑛會要上戰場去。
池時站在楚王府的門前,大雨過後,世界都好像被重新整理了一遍一般,連那門匾上的字,都變得清晰些了。
雖然不過兩日光景,可發生了那般多事,有一種恍若隔世之感。
池時搖了搖頭,抬腳邁進門去,剛走到迴廊上,便聽到有人在說著話兒。
“你們聽說了麼?殿下今日早朝,對沈藥師的舅父發難,列了八項大罪,那打頭的一樁,便是拿人試藥,殘害無辜鄉民。”說話的人聲音有些大,應該是個慣常碎嘴的婆子。
“噓!你小聲些,若是叫常統領亦或者是管家聽見了,還不見我們給打出去!怎麼沒聽說,沒瞧見今日街上亂成了一鍋粥,連賣燒餅的吆喝聲,都變得小了!”另一個女聲響起。
婆子聞言,嘖嘖了幾聲,“看不出來,平日裡殿下和和氣氣的,笑得像是那廟裡的觀音菩薩似的,這整治起人來,專撿親的殺。”
“沈藥師同殿下什麼情分,他的親舅舅,說翻臉就翻臉了!”
“你們兩個婆子,這般閒得慌嗎?”一個低沉的男聲喝道,池時聽著耳熟得很,應該是楚王府的管家。
“有這說嘴的功夫,不如去縫壽衣,納鞋底!人家池仵作,給咱們楚王府做事,還要倒貼棺材,壽衣,像什麼話?下回再讓我聽著,你們兩個就給我打棺材去!”
池時聽著,搖了搖頭,這年頭生意不好做,連楚王府都要同她搶生意了。
她想著,等那些人全都走了,方才朝著放卷宗的地方走去。
屋子裡靜悄悄的,不光是周羨不在,就連常康也瞧不見人影兒。
因為連續的下雨,放卷宗的屋子裡,都好似有了些潮氣似的,摸著那捲宗,感覺涼涼的。
池時拿起一卷,又放了下去,她順著放卷宗的架子一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