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吸不夠,又將頭伸得離池時近了些,吸了吸,隨即臉色大變,“周羨那個狗賊,對你做什麼了?你身上有他的香味。”
池時好笑的看著池祝,“你不是說楚王殿下英明神武麼?怎麼就變成狗賊了?”
池祝哼了一聲,“那傢伙賊眉鼠眼的,不是好人。你先前說得沒有錯,是個可惡的狗賊,你可千萬不要被他給騙了去。”
“周羨是不是狗賊,我不曉得;只不過阿爹你何時屬狗了,還帶聞的。”
池時說著,走到了窗邊,朝著窗外看去,那裡是皇宮的位置。
池祝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你想去宮中?街上有些非比尋常,我聽到馬蹄聲,所以醒了。”
池時搖了搖頭,“我只是一個仵作而已,那些不是我應該管的事情。”
“所以你那身上的味兒,到底是怎麼回事?”池祝氣鼓鼓的問道。
池時下了一顆白子,對著池祝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把周羨的腿打折了,然後揹他回了楚王府。”
她說著,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衣袖。
那個擁抱很輕,像一陣春風一般,她當時都沒有感覺到。
可偏生,他不是春風,而是一罈老酒,越到後面,越上頭。
先前還沒有注意道,池祝那麼一說,池時反倒覺得,全身上下都是周羨身上的薰香味兒了。
她幾乎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周羨溫熱的胸膛,她的手抬高一些,就可以割斷他的脖子;微微一伸可以刺穿他的心臟……
池祝執了黑子,“打斷之後給接上了嗎?不然的話,咱們還得舔著臉,去找你阿孃要診金。”
……
池時再見周羨,已經是翌日夜裡裡。
她剛好吃完晚食,同池祝一道兒圍著那根李子樹消食。池瑛新養的貓兒,跟在他們的身後,躥來躥去的,時不時的喵喵叫上幾聲。
池瑛去了兵部,一整天都沒有回來,姚氏在門口不知道轉了多少個來回了。
“你們兩個,別轉了,轉得我腦袋也暈,胸口也疼。這過往的馬蹄聲,已經一日未停了,還有那刀劍相交的聲音……打起來了!也不知道外頭怎麼樣了!”
“我叫人去看了,長房的硯哥兒,今日都沒有出門去,怕不是得了什麼訊息,早上我勸你哥哥莫要出門,他是個怕血的,這萬一……”
姚氏說著,又焦急起來。
見池祝同池時還在走,頓時看這父女二人不順眼起來,“你們還走,還走!瑛兒怎麼還不回來呢?你這個做父親的,便一點都不擔心麼?”
池祝張了張嘴,對著池時小聲嘀咕道,“這已經是今日罵我的第十三回了。”
“哎呀,夫人,你放心吧,瑛兒有分寸的。他是兵部的,正是建功立業的時候,再說了,他是文官,不會……”
見姚氏眼睛看過來,池祝嘿嘿一笑,“夫人擔心得是!”
姚氏著急上火的,“你居然還笑得出來!”她說著,湊到了角門口,透過那門縫朝外往去,外頭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瞧不見。
“唉,這一天天的,又是血腥味兒,又是起火冒黑煙。等安泰了,我一定要去廟裡燒香,給你們請些平安符回來,瑛哥兒……”
池時聽著,皺了皺眉頭,快步上前,將姚氏拉到了一邊,一旁踱著步子的池祝瞧著情形不對,立馬上前一步,擋在了姚氏跟前,手已經摸上袖袋裡的匕首。
“誰?”池時問道。
“阿時,是我,周羨。我送哥哥回來,已經無事了。”門外傳來了周羨熟悉的聲音。
池時腳步一頓,下意識的又看了看自己的衣袖,她已經換了一身衣衫。
她想著,將門打了開來,果不其然瞧見周羨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