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瑛站在門口。
“哥哥可算回來了,你再不回來,阿孃要去兵部尋你了”,池時說著,將池瑛拉了進來。
姚氏見他整個人好好的,雙手合十,“謝天謝地,一切平安便好。殿下可餓了,我給你們準備些吃食?”
周羨搖了搖頭,看向了池時,“我叫人在你家中守著。你隨我進宮去一趟,有東西需要你來看。我們信不過旁的人的,只有你可以。”
池時“嗯”了一聲,轉身朝著自己的屋子跑去,一把背起驗屍的木箱子。
“走,久樂你在家中,務必保護好阿爹阿孃,還有哥哥。”
她說著,快步地出了門,上了馬車。
周羨對著池祝同姚氏點了點頭,也不多停留,跟了上去,幾乎是他一上車,馬車就動了起來。
“一切可還順利?”池時問道。
周羨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朝著馬車壁一靠,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雖然打了沈家一個措手不及,但是他們到底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本來想要兵不刃血,但到底是打了一仗。”
“同祖母已經商議定了,我那不中用的父親,做下的醜事,自是宣揚不得。只不過張玉同沈家通敵叛國,意圖謀逆的罪名,那是坐實了。”
“我本來以為,要到今年冬日,方才能夠將太后一黨打垮,可人算不如天算,還沒有天涼,沈家便破了。”
“竟然已經塵埃落定了,你叫我進宮去做什麼?有屍體要驗麼?”池時問道。
周羨苦笑著搖了搖頭,“死人有許多,但都是戰死的,沒有驗屍的必要。我叫你去,是想要審問張玉,問她是否害了我阿孃。”
“阿時,這個時候,我想要你同我一道兒。”
第三五七章 天時地利
“嗯,讓我一拳,把你心口的大石頭碎掉麼?那你算是找對人了。”
池時說著,瞥了一眼周羨的脖子,又看了看他的胸口。
周羨的感動從心口湧到喉頭,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池時的目光嚇了一大跳。
“總覺得你在琢磨著怎麼把我大卸八塊!”
池時伸出手來,在周羨的胸口戳了戳,“你今日穿了甲衣。我還沒有試過,用匕首捅甲衣,得多大的力氣能夠戳穿。戳了之後,傷口又是怎樣的。”
“在祐海那個小地方,很少有人穿甲衣。小兵的捅過,王爺的可沒有?”
池時一邊說著,一邊戀戀不捨的摸了摸周羨身上的甲片。
周羨往後一縮,清了清嗓子,臉紅得宛若像關公一般。
簡直要了命了!
明明那甲衣像城牆一般,不說刀槍不入,那也是爬了條武功都沒感覺的,可池時手指劃過的地方,他卻覺得,癢得像是有一萬隻螞蟻,在他的身上翻跟斗!
“等事情了了,給……給你捅!”周羨有些結巴的說道。
池時無語的看了他一眼,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胸口,“想什麼呢,我是個仵作,又不是屠夫,還能在你身上捅不成?就你這個小身板兒,我怕一刀下去,你人沒了!”
“那我師兄程非冒著被仇人割頭的風向去安陽,豈不是白費力氣,吃多了?”
周羨感覺池時手離開,鬆了一口氣,又有些失落起來。
他清了清嗓子,將自己猶如脫韁野馬一般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今日沒有帶扇子,他用手扇了扇風,撩開了馬車簾子,“汝南王府,你還沒有來過吧。”
池時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汝南王府離宮中格外的近,要進皇宮,十有八九是要經過這裡。
她看著關曳門前的石獅子,突然腦子中靈光一閃。
“我哥哥說,關將軍要解甲歸田,回來京城了?關曳乃是太皇太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