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了他的榻上。
兇器正是她掉落的那根髮簪。陶家人自是大怒,這事兒乃是一樁醜事,若是報官,那便是一樁笑話。可若是不報官,陶家人又容不得陸眉……
陸眉百口模辯,以頭撞柱發誓,她逃脫了出去,殺死陶遠的另有其人。
可是陶家哪裡肯信?
他們本想殺了陸眉償命,可一來當時陸眉同端慧長公主要好,二來陸家也不是小門小戶。陶遠沒有後嗣,當時陶家唯一的後嗣,乃是陸眉所生。
幾廂拉扯,最後陶家寫了一封休書,讓陸眉發誓,一輩子再也不踏進京城一步,將這事兒掩蓋了過去。
池時看完,將信合上了,“陸錦想要我替她阿孃洗清冤屈。”
第一四七章 奇葩年禮
“陸錦這麼高看我,我真是謝謝他了!”
池時說著,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兒,臉上卻是平添了一抹憂色。
“以前在佑海的時候,哪個不誇他辦事周全。可週全個鬼啊,就是愣頭青一個。他初回陶家,哪個把他當回事兒,願意讓他重翻出來陶家醜事?”
“便是楚王握有清白印,那也是翻舊案。所謂舊案,都有卷宗一一記錄在冊,那兇案現場有什麼東西,當時的仵作驗屍是個什麼結果,還有那些人是疑兇。”
“現如今隔了一二十載,什麼痕跡都沒有了。除了將陶遠從棺材裡刨出來,幾乎沒有旁的證據。人的記憶過久了,會出現很大的偏差,人最愛的就是腦補,把自己喜歡的人和事,不斷的美化。便是那豬圈的豬,讓他們腦補幾下,那也是是美麗的豬精。”
“把討厭的人和事,不斷的抹黑。到最後,自己個都不知道,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陶家人一心認定是陸眉殺了陶遠,每逢忌日之時,怕不是都要拿出來陰陽怪氣一番。這種印象,一定深深的刻在了他們的腦海之中,陸錦想要洗冤,談何容易?
“說來也是怪了,我同他認識這麼多年,他半句兒也沒有提過。倒是現在,突然來了這麼一出,古古怪怪。”
姚氏深深地看了池時一眼,忍不住張嘴,卻是被池瑛拽住了衣袖。
池瑛對著姚氏,輕輕地搖了搖頭。
正在這時候,門口熱鬧了起來,姚氏身邊的管事們,這會兒功夫,已經各行其志,將這種李院裡規制得一清二楚的,同之前池時同池瑛兩兄妹湊合著過的風格,截然不同。
“夫人,有人送年禮來了,指定說是送給咱們時哥兒的,這不門房便叫他們送到這裡來了。只是,這年禮有點兒……”
那管事婆子說著,一臉的一言難盡。
姚氏整了整衣衫,叫人將桌上的吃食收拾妥當了,方才叫了那送節禮的人進來。
那人穿著一身棗紅色的袍子,腰間掛著個小金算盤,一進門便拱手哈腰的,“池仵作,我家娘子來給您送年禮來了。她說女子一生,最幸福的時候莫過於死丈夫。”
“今年是我們歐陽家的大喜之年,您是見證過她的大喜之事的人,一定要給您送過來。我們歐陽家旁的沒有,那豬馬牛羊管夠。正所謂好事成雙兒……”
“我家娘子給您備了一對豬,一雙馬,兩頭牛,兩隻羊……祝您過個好年!若是她來年再要納贅婿,一定請您去,指不定啊,再喜一回!”
池時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個小老兒,轉頭看向了久樂,“這是哪個?”
久樂聞言,笑著說道,“公子您忘記了,咱們頭一回去楚王府,過路買朝食,咣嘰一下,樓上掉下個大官人來,那死者正是歐陽婧,歐陽娘子的夫婿。”
池時恍然大悟,就是那個耍鞭子的,如同小山一般的夫人。
歐陽家送節禮的老管家見她想了起來,拱了拱手,“都說貴人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