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想當我孫子的人,從城東門排到城西門去,你這種廢物,想必那是不配的。”
她說著,站起了身,既然有這本手札在,那麼殺人籤案,那些沒有被破解的謎案,兇手是誰,也定是記錄得一清二楚的。畢竟,成功了的小白鼠,他的大名,一定被實驗主人,寫在了實驗報告上。
“蘇仵作,這殺人籤的案子,本就是你們京兆府的活。大半夜的,累得我失了瞌睡。你都偷懶了二十年了,現在兇手都擺在眼前了,還想把自己的事,推給別人去做麼?”
池時說著,蹲在了蘇仵作跟前,一字一句的說道,“想得美!”
蘇仵作失魂落魄的看著他,有些不明所以。
還沒有回過神來,就瞧見池時的巴掌,拍在了他的腦袋上,“我一直很疑惑,黑髮同白髮的觸感有什麼不同?今日終於得償所願。”
她說著,抽出了蘇仵作腰間的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認真地說道,“你該洗頭了。說不定,洗乾淨了,能聰明點,下一個案子,就不會讓兇手逃脫二十年……”
“讓人累死累活的將他從墳地裡刨出來鞭屍了。”
第一二零章 未知人生
池時說完,甩了甩袖子,大搖大擺的出了門。
久樂不知道何時,以前牽了罐罐出來,正在院子裡拿著一個果子逗它,見到池時出來,將那果子塞到了罐罐嘴中,又揉了揉它的腦袋,朝著池時走來。
“公子,完事了麼?該家去了,大公子指不定都等急了。”
池時打了個呵欠,“哥哥才不會急,他知曉我一個打八個,定是有案子在身,方才回去得晚的。”
久樂笑而不語,那也只是在您面前裝得不急。
在池家老宅裡,誰不知道,池瑛慣池時,那就跟慣三歲孩子似的。曾經還有一位夫人,就因為這個,非要將女兒嫁給池瑛,說他一看便是會疼人的。
但池時口中說著不急,一聽到池瑛的名頭,也不由得加快了腳步,翻身上了小毛驢,尚未行到楚王府門口,便瞧見周羨騎著馬,追了過來。
“你走那麼快,就留個爛攤子給我?”周羨說著,扔了一件披風給池時,之前她的那件黑熊皮,在屋頂上摸爬滾打的,弄髒了。
“你追這麼快,把爛攤子留給了誰?這才幾日,楚王倒是越發的昏聵。”池時嘴不饒人,不假思索的回道。
周羨有些好笑,他巴巴的出來送衣衫,倒是好心當做驢肝肺了。
“你倒是好,我們楚王府的大功勞,你就這麼拱手讓給了京兆府。”周羨沒有糾結爛攤子的事情,他一直以為池時是個冷麵冷性之人,今夜方才發覺,他看著冷酷,其實內心柔軟又幼稚。
蘇仵作女兒去後,他一心追兇,可現在方才知曉,蘇小妹的死竟是同他脫不了干係的,若非他是殺人籤案的仵作,蘇小妹又如何會遭到毒手?
池時那般說他,把案子掃尾的事情,一股腦兒的扔給蘇仵作,就是怕他承受不住,存了死志。
“你不立功也是楚王,立了功還是楚王,總不能沒有立功,你就不是皇帝的親弟弟了”,池時沒好氣的說道,“至於我,不立功也是仵作,立了功還是仵作,總不能立了功,陛下就給我封個狀元了。”
周羨想了想,忍不住笑出了聲,“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咱們兩個的人生,真的是一眼看到頭了。”
池時搖了搖頭,“不是咱們倆,是你的人生看到頭了。我起碼能活到八十歲,一天斷一個案子,我今年十六歲,還有六十四年,我還能查兩萬三千三百六十個案子。”
“平均一個案子死兩個人,我還能驗四萬六千七百二十具屍體。你能猜到這都是些什麼案子?死的都是些什麼人麼?”
周羨搖了搖頭,他又不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