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武之人,不太厲害的,一板磚下去,就會造成這樣的效果,傷口很大,流很多血。不會出現噴濺型的血跡,但是會有飛濺的血,尤其是第二次擊打的時候。”
“就像是腳踏過淺薄的雨水,濺起點點泥花,不多,但是不代表沒有。”
“習武之人厲害的,譬如我,一板磚下去,直接打塌半個頭,死亡。”
“春蘭沒有遭受二次擊打,殺死她的兇手,的確是個習武之人,所以才造成了這麼大的傷口,流出了這麼多的血。在這種出血量的情況下,兇手手上會沾有血跡。”
“如果是兇手……這裡沒有水,我的手無論如何都是擦不乾淨的,即便是我用布來擦,我的手指甲縫隙裡,我這個人的身上,一定能夠找到血的痕跡。”
池時說著,伸出了自己的手來,白白淨淨的,別說血跡了,什麼都沒有。
“而且,我若是擦了血,那擦血的布又在哪裡呢?我的衣袖上也沒有飛濺的血跡,這裡不是我家,我進來的時候,也不可能帶著一件一模一樣的衣衫,等著替換。”
“布架子倒了,外頭掃地的太監聽不見;沒有任何抵抗痕跡的春蘭,恰巧的扯壞了我的衣衫;我一進來便一板磚拍人殺人強人,那時間急得,連同春蘭說一句話的時間都沒有;在這麼急的狀態之下,還有目擊證人掐著點,直接衝了進來,腳步不停的徑直找到了兇案現場。”
郭尚書聽著,眉頭緊皺,他摸了摸自己雪白的鬍子,過了好一會兒,方才認真的點了點頭。
“你說得很有道理,一個案子,不應該有這麼多巧合與蹊蹺。可是,你似乎忘記了一點最關鍵的,那便是兇器。”
“若是你身上沒有那一模一樣的兇器,你說的這些,的確能夠說明一些問題。可是,兇器又該如何解釋呢?
一品女仵作
第四四三章 腦殼有病
池時聽著,勾了勾嘴角。
“十分的抱歉,讓你們失望了。這人活在世上,還是不要這麼單純的好,周羨說這個要送給我當銀針試毒,你們就真的以為我會把它當銀針用來試毒嗎?”池時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臉,
“我,池時!就窮酸到這等地步,需要拔掉頭髮上的髮簪,取出裡頭的銀針,然後披頭散髮的試毒?”池時眼眸一動,扯下了腰間的一個錦囊,然後從中取出了一個捆在一起的羊皮卷,她四處看了看,走了過去,將王珂的木箱子關上了,然後把自己的這個羊皮卷攤開了來。
眾人伸長了脖子一看,只見那裡頭放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小刀,還有一把小鑷子,以及幾根郎中扎人時常用的那種細細的銀針。
“我如果想要用銀針刺穿春蘭而死,用不著拔下發簪來,我只需要用這根就可了,這些針更細扎進去了,你不湊近了看,連針孔都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