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面無表情的的男子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我叫薛靈仙,這是我夫君,名叫關天意,我們剛剛方才從北關回來。”
“我爹爹是新任的禁衛軍大統領,哈哈,我夫君不愛說話,像個木頭一樣,不過他使得一手好槍法,聽聞九爺武藝高強,胸口碎大石都不在話下,特別想要同你較量一二。”
“他以前同沈藥師,是發小。後來能提得動槍了,就跟著我公爹去邊關了,多年未見,還以為一輩子都要鎮守邊關,沒有想到舉家回了京城。還恰好趕上了沈藥師娶妻。”
那薛靈仙說著,對著池時同周羨,眉飛色舞了起來,她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樂得直笑。
她那笑聲,格外的獨特,讓人忍不住想要接上一句“曲項向天歌”!
周圍的人聽著,都忍不住把視線聚集了過來。
薛靈仙捂了捂嘴,“戰場上不是得叫陣麼?嘲笑對方先鋒一二,那便能激怒他,我先前只是小聲的笑,可他們像是聾子一樣,後來練習得多了,就成這樣了,鵝鵝鵝,實在是叫你見笑了。”
見池時毫無表情,薛靈仙又道,“我知道的,楚王殿下一直笑,您一直不笑,這平均了下來,那就是既高冷又親和……簡直太好了!”
“昨兒個的桃甜嗎?我在夜市裡買的,嚐了一個特別甜。本來另有禮物相贈的,可沒有想到,昨夜突然遇上了。”
她說著,從一旁的女婢手中,接過了一個錦盒來,遞給了池時。
又對著她眨了眨眼睛,“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我聽聞九爺你聞不得花香味兒,我阿孃以前也有這個毛病,後來偶得一個方子,便給治好了。”
“我裝在匣子裡了,若是不放心的話,可以先找郎中瞧瞧。這不沈藥師就在這裡麼……”
池時沒有抬手去接,“我們認識?”
薛靈仙笑了笑,將盒子一塞,塞到了池時的懷中,“現在不就認識了麼?哈哈,我們軍中,也有很多祐海過去的兵將,一早聽他們說過九爺的大名。”
“再後來,京城的事情,也聽說了一些。我公爹還說……”
薛靈仙說到這裡,她身邊站著的那個魁梧的男子,對著池時還有周羨行了一個大禮,“多謝兩位救了我表弟關曳。祖父說等我們在京城安頓好了,便要登門道謝,他老人家只有那麼一個女兒。”
“當年舊事,成了他的心病。如今真相大白於天下,我們一家子人,亦是死而無憾了。”
不等池時同周羨說話,那薛靈仙又是伸手一抬,將她夫君關天意抬得站直了身子,“你提前把祖父的話說了,他老人家到時候說什麼,大眼瞪小眼嗎?”
她說完,又看向了池時,“總而言之,就是非常感謝。”
池時低著頭看了那錦盒一眼,又吸了吸鼻子,微微湊近了些聞了聞,她意味深長地看了薛靈仙一眼,“我瞧著不像是感謝,倒像是你同我們,還有沈觀瀾,有什麼深仇大恨。”
薛靈仙一愣,“什麼?沒有仇怨啊,我們剛剛從邊關回來,就算要結仇怨,那都還來不及呢!”
她說著,抬起手來擺了擺,可這麼一擺,卻是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只見她白嫩的手心,如今變得通紅的,中間紅紅的,是血。
她臉色一變,猛的將盒子從池時懷中抽了出來,開啟一看,手一鬆,嘭的一聲,那盒子落在了地上,摔了個四分五裂的。
盒子裡的東西滾落了出來,趕早來幫忙的賓客,全都發出了驚呼聲。
那韓王尖叫一聲,像是決了堤洩洪一般,眼淚嘩啦啦的流了下來。
池時一瞧,皺了皺眉頭,那盒子裡頭,放著的不是別的,乃是一個血淋淋的人手掌。
“手掌的顏色尚未灰敗,血都沒有凝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