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玉鐲子碎片在裡頭,不過已經不復之前的晶瑩剔透,反倒是黑漆漆的,看得滲人得很。
“你不要碰,應該是師兄把毒素都弄出來了。碰了怕不是要中毒的。這是咱們意料之中的事情……也不全是壞事,至少你可以告訴你哥哥,你阿孃很愛他,並沒有想要對他打罵。”
“她……她只是生病了,身不由己。”
周羨聞言,將那錦盒蓋了起來,他苦笑出聲,“你說得倒也是。到現在,我們都還只弄清楚了汝南王的事,至於李將軍謀逆案到底是怎麼回事,還只有張玉那個老妖婆的一面之詞。”
“現在,又多了一項,要找出殺害我母親的兇手。後來我審過張玉身邊的那群老嬤嬤了,還有沈家的人……張玉應該沒有撒謊,他們本來想對我母親下手的。”
周羨說著,眼中寒芒驟起,“不過,他們被人捷足,先登了。”
池時皺了皺眉頭,“可你母親去了,既得利益的人,只有張玉一派。”
先皇后去世之後,張玉立馬成了繼皇后。若論家世,她們比不過張玉,若論寵愛,沒有人敵得過先帝深情人設的物件草根皇后。
是以先帝的後宮之中,相對而言,是比較平和的,尤其是那會兒,立了嫡子周淵為太子,其他妃嬪的兒子,也尚小未能長開。
周羨搖了搖頭,“其中一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舊事。”
池時看了一眼那個錦盒,猶疑了片刻,問道,“你覺得凌太妃呢?她家世不錯,也有兒子。而且,雖然不能詳細的說,但我知道,她同永州,很有淵源。”
蛇毒是永州來的,別人不知道,她可是剛剛知道,凌太妃的父親便是永州出身,她外祖父的親兄弟。
第三九五章 哭包韓王
這話一脫口,池時自己個都驚住了。
雖然面上不顯,但是她的心卻是砰砰地跳了起來,她偷偷地看了周羨一眼,然後又快速地挪開了視線。
前朝已經過去了好些年,這江山姓周的已經坐了好幾代,雖然她同姚明濤都覺得,這什麼遺孤之類的,簡直就是放屁,差不離是她商戶出身的外祖家,給自己個臉上貼金呢。
比起做皇帝,還是逍遙田舍翁來得好。
可朝廷未必這麼想,周家人未必就這麼想。
周羨也是周家人。
她卻是脫口而出,毫無防備。
周羨瞧著,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的臉上莫不是開了花?”
池時白了他一眼,“我想把它開啟花。”
周羨將臉伸了過來,“那得打成花圈,若換做真花,你還不打噴嚏打個不停。”
池時聽著無語,見開了頭,索性問道,“那凌太妃何如?”
“凌太妃剛進宮的時候,那些妃嬪們,都管她叫跳蚤。怎麼說呢,就明明是個小蟲子,還非把自己當瘋狗,見誰都去咬一口,摻和一下。人對打的正主,都沒有激動呢,她就上躥下跳的了。”
“若非凌家乃是大家族,她進宮不到三日,怕不是就要血濺當場了。”
周羨說著,手指翻飛,拿這桌上的紙,快速的疊了一隻烏篷小船,擱在了面前的冰盆子裡。
這冰盆子放了有一段時間了,冰基本都融化了,一些碎冰疙瘩飄浮在水面,那小船疊得小,一放下去,襯托得那些冰塊,宛若龐然大物。
“就是這樣,她進宮不到三個月,也惹出了一個禍端來。當時宮中有人落了胎,先帝大怒,查來查去,查到了凌太妃的頭上。她不是個聰明的,說話也不中聽,直接失了寵。”
“凌家人都放棄她了,便又送了另外一個女子入宮,那女子便是如今的欣太嬪。後來還是太皇太后生辰,宮中所有人都要赴宴,她方才露了面。那會兒韓王在她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