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腿摔折了那還不是要我抱?”
……
正駕著馬車的常康揉了揉眼睛,“咋覺得有些不對勁呢?好像有什麼東西從馬車裡飛出去了!好傢伙,飛快得跟竄天猴似的!”
他說著,往後一仰,“殿下,今日那個女人,是怎麼把一樓大堂里弄得全都是白粉末的啊!”
等了半天沒有回應,常康撩起馬車簾子一看,驚撥出聲,“大白天見鬼了!我拖著拖著,殿下沒了!”
第四零七章 一把雨傘
好在那楚王府離太白樓不怎麼遠,不一會兒便到了。
周羨徑直的進了主院,“我這裡有一個溫泉池子,是活水乾淨得很,比浴桶舒服些。本來兩旁種了好些梅花樹,我想著你不喜歡花兒,都叫人挖掉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池時放了下來,然後又拿了衣衫來,“我身上也有花粉,也去洗洗。不然一會兒你出來了,還得難受。”
池時打了個噴嚏,胡亂的點了點頭,別說什麼溫泉池子了,就算現在有個醋缸,她也想跳進去清洗一遍。
周羨見她進去了,豎起了耳朵,聽見了池時下水的聲音,輕輕地笑了笑。
自去喚了個婆子提水來,去了臥房側室沐浴更衣不提。
他洗得極快,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洗完了出來,尋摸了一把椅子,坐在了窗邊。這裡離池時所在的溫泉不遠,她若是一出來,周羨便能瞧見她。
因為頭上也沾了許多白色的粉末,周羨將頭髮也洗乾淨了,用一根髮帶草草的綁著,就著太陽曬了起來。
夏日的下午,太陽太過毒辣,他閉上了眼睛,又尋了個帕子蓋住了臉,腳一蹬,太師椅便搖晃起來。
“陰山,你說阿時現在可有絲絲心悅於我?”就在人以為他快要睡著的時候,周羨輕輕地出了聲,帕子擋住了臉,沒有人能夠看到他現在的表情。
不等那陰山回答,周羨又道,“雖然說潤物細無聲,可我總是跟著阿時,像一個小尾巴一樣,阿時看我,是不是覺得我同久樂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同?”
陰影裡的陰山頓了頓,“殿下那還是比不上久樂的,屬下便是在宮中,都沒有瞧過比久樂更出色的貼身侍從了。”
宮中那麼多太監,可是隻有一個人能夠做總管,這伺候人的門道,可不比考科舉容易。
楚王殿下從來都只有被伺候的份,哪裡會這個?
周羨一聽,蹬著太師椅的腳一僵,頓了好一會兒,復才又搖了起來。
為何池時的小廝便那般機靈,再看他身邊的……一個個的連溜鬚拍馬都不會!
陰山見周羨惱了,瞧著有些好笑。
他是在雪地裡,被周羨撿到的。那時候,周羨還只是一個小孩子。
他仗著功夫好,四處闖蕩江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以為自己就是一個真正的大俠,不知道惹了多少仇家。
可不想陰溝裡翻了船,這天下哪裡有無敵之人。他被人圍攻,滿門被屠,渾身是血的躺在雪地裡,只剩下最後一口氣。
周羨那會兒身形單薄得像是一張紙一樣,臉上毫無血色,面無表情的蹲在旁邊看著他。
陰山問道,“你是在等我死麼?”
他的弟弟也是那般年紀,還經常賴在阿孃的懷中,撒著嬌討要冬瓜糖吃。可週羨卻是不同,他像是一匹孤狼。這絕對不是一個一般的孩子,他當時那樣想。
“我撿到了你,你的命便是我的了。”
他們做了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情,也殺了不少該殺的人。
暗衛裡絕大多數的,都同他一樣,是被周羨撿回來的必死之人。
“你是我頭一個撿回來的人,便叫陰山吧。太陽照耀著一座山,自然而然的,便有陰面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