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聲,眼眸一動,抬腳一勾,勾了另外一塊大帕子過來,然後一把扔在了周羨的頭上,她猛地一轉身,一把按住了周羨的腦袋,使勁的搓了起來。
“也不是我一個人的頭髮是溼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給你解了毒,別大夏天的你得了風寒,一命嗚呼了。那我就是把你放在鍋裡煎了,也不能把那些珍稀藥材煎回來!”
周羨少年心性,被池時搓得暈頭轉向,活脫脫像個陀螺,他仗著手長,也抓住了池時頭上的帕子,擦了起來。
縮在角落的陰山,抬起手高高的舉起,然後又輕輕地拍在了臉上。
枉費他絞盡腦汁,用盡生平所有的文采,想出了那麼一番話來安慰周羨。
眼前這二人分明就是奶娃娃成對,奇葩成雙……沒得救了。
他想著,身影一閃,瞬間消失在了屋子裡。
池時同周羨打得不可開交,先前還在互相擦頭髮,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已經變成了拳腳互毆,打得那叫一個昏天暗地,日月無光。
也不曉得打了多久,兩人擺了擺手,池時摸了摸周羨的腦袋,“已經幹了!為何要擦頭髮?簡直就是多此一舉,用內力直接烘乾不就好了。”
周羨一愣,聲音一軟,“我想給阿時擦頭髮。”
池時白了他一眼,“你不是傘麼?怎麼又變抹布了?下一回還要變成掃帚不成?”
“你都聽到了?”周羨耳根子一紅,清了清嗓子,“那都是陰山胡亂說的,溜鬚拍馬這一套。”
池時抬手將頭髮草草的紮了一個馬尾,打了個呵欠,又對著周羨擺了擺手。
“斗笠蓑衣穿了不方便驗屍,有人撐傘的話,那還是傘好。”
她一說完,快步的朝著門外走去。
周羨呆愣再原地,等池時走得只剩一個小黑影兒了,方才猛地一拍大腿,追了出去。
等追到門口,便瞧見池時騎在罐罐身上,晃著腳丫子,久樂在一旁走著,時不時得替池時搖搖扇子,趕趕蚊子。
他瞧著,傻笑了起來。
阿時也是有那麼一絲絲的心悅他的吧。
駕著馬車趕到的常康,走到周羨跟前晃了晃手,大撥出聲,“殿下,我就說不好!是哪個妖精把你擄走了,再吸了你的三魂六魄,把你變成了這幅痴傻模樣!”
“本來咱們一沒有池仵作有錢,二沒有他聰明,三沒有他能打……”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周羨一巴掌拍在了腦門上,“你才被妖精吸了呢!”
常康嘿嘿一笑,對著周羨擠眉弄眼了起來,“殿下,我倒是想啊!可那妖精都只喜歡小白臉書生,像我們這種伶俐人,她眼睛瞎了,是瞧不上的。”
周羨無語的搖了搖頭,“你去把我準備好的西瓜拉回來,再把搬幾大缸子好酒,送到池家去,明日一大早,同我去莊子上避暑。”
常康撩起了馬車簾子,“殿下,你莫不是當真以為我是那等沒心沒肺的傻缺吧?其實我都是裝的!有池仵作在,誰能把殿下你擄走啊!若是池仵作擄走的你,那我若是救了,才是蠢蛋呢!”
“我特意繞了遠路,把西瓜給搬回來了。嘿嘿,這就去搬酒。”
他說著,又撓了撓頭,“不過我們為何要去莊子上避暑?是池狀元嫌棄您不會作詩,不要您給他當迎親的小兄弟麼?”
“我瞧他那個人,就是不懂!別說殿下您能文能武,一表人才了,就算你是個傻子,口水流得三尺長,只要你是個王爺,放在接親隊伍裡,那也長臉不是!”
周羨深吸了一口氣,“你不說話,沒有人當你是啞巴。”
常康點了點頭,“不說話當然不一定是啞巴,我聽聞就有高僧修那閉口禪的……總不能說人家好好的大和尚是個啞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