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止受得住,他能沾著血咽饅頭。
曹推官被自己的恐怖想法嚇了一大跳,指了指那巷子,“死者的身份,我已經確認過了。名叫劉璋,家就住在這巷子裡。劉璋昨兒個一早便出了門,一直沒有回來。”
“子時的時候,他家的一個姓王的婆子,還出來看過。說是瞧見了那牆上出現了一個人影,人影身上還扛著一把奇怪的刀。她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沒有在意。”
“她沒有瞧見劉璋歸來,便自去歇了。直到今日早上開門,方才發現……”
“衣衫沒有換,正是劉璋出門時穿的那一套,可是……人頭掉下來了。”
池時聽著曹推官的話,吃完了最後一口饅頭。她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又掏出了準備好的手套,朝著巷子裡行去,揹著巷子的久樂,乖巧的跟了下去。
一進巷子,便是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池時吸了吸鼻子,眉頭輕蹙,朝著一旁的牆壁看了過去。從這裡往東去,便是昨夜她同周羨經過的地方。
“看來當時,我並沒有聞錯。”
她想著,低下頭去,一眼便瞧見了躺在地上的圓滾滾的頭顱。她蹲了下來,“死者應該是被很鋒利的利器,割掉了頭顱,刀口很整齊,兇手要不力氣極大,要不就是有內功傍身,是個練家子。
從地上的血跡來看,頭顱是從裡頭滾下來的。第一死亡現場,應該在前頭。”
“死者臉上明顯的露出了驚恐之色,雙目圓睜,血絲遍佈,死前應該看到了十分駭人的場面。除了斷頭之外,頭骨之上,並沒有其他的外傷。”
“面部的一些擦傷,應該是死後透露滾下來時,弄傷的。”
池時說著,順著那血跡朝前行去。這是一條死巷,巷子的一頭,被一堵高牆阻斷了。就在那高牆的下頭,靠著一具無頭男屍,鮮血濺起老高,幾乎染紅了半壁牆。
池時皺了皺眉頭,伸出手來在那牆壁處比劃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半躺著的屍體。
“根據牆上噴濺的血跡來看,死者當時應該站在這裡,然後被利器直接割掉了頭……”池時說著,眯了眯眼睛,轉身背靠著牆。
“頭像球一樣,咕嚕嚕的滾在了地上”,池時抬手一直,直了地上的一團血跡,“滾到那個位置。然後有野貓兒亂闖,頭方才滾走了。”
池時說著,蹲下了身子,掀開了死者的衣衫,仔細的驗看了起來,“死者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子時。那婆子開門看到的黑影,極有可能就是兇手。”
一聽這話,曹推官立馬轉過頭去,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等候的衙役,那衙役收到了眼色,匆匆地走了。
“死者身上並沒有其他傷痕,也沒有反抗過的痕跡。致命傷就只有那一處。他的袖口,還有胸前,都有酒漬還有油漬,應該在死之前,剛從酒樓裡出來不久。”
曹推官點了點頭,用心的記下了池時說的話,見她一直盯著地面上的血跡看,又好奇的問道,“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麼?”
“有”,池時肯定的說道,“是關於兇器的。兇器很特別。”
“曹推官見過劊子手斬首吧?手起刀落,鮮血會濺到提刀人的身上”,池時說著,發出了嘭的一聲,“像是炸開的煙花一樣。兇手如果離得那麼近,身上一定也全都是鮮血。”
“屍體的周圍,全都是血,兇手站在這裡,肯定會弄髒鞋子。可是,現在只有貓兒留下來的梅花腳印,並沒有兇手留下來的腳印。”
“而且,你過來看這個……”池時說著,指著地上一道長長的痕跡。
曹推官眉頭緊皺,“這是託痕,像是什麼細長的繩子拖過了一般。”
池時點了點頭,“看到這個,便解釋得通了。兇器上面,綁著一根繩子,兇手站在了不會濺到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