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不是你的女兒?那是不是趙慧以前被人欺負了?”
“我同慧娘一見傾心,她那麼善良,連門當戶對的人家都不會,就瞧中了我這麼一個窮小子,我連命都可以給她!可是,這世間無正義,好人不長命。”
“那一年冬天,快要年節了。趙夫人身子不好,慧娘便去山外的寺廟裡祈福,卻不想遇到了大雪封路,半道上去一戶農家借宿。”
“半夜裡……”張清明說著,又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腦袋,“慧娘被救回來之後,我陪著她去了趙家。可你們知道,趙家那個老妖婆說什麼嗎?她說趙氏女便是出嫁了,也絕對不能不清白。”
“平日裡一個個的,好似有都疼慧娘,說到底不過一心想著家族聲望,想著錦繡前程。當時我想要告官,卻是被他們攔下了……我帶著慧娘搬出去住……”
“那段時日,我開心極了。慧娘不用三從四德天天端著,我也不用看岳家的臉色。可是後來,慧娘有了這個小雜種!”張清明猛地抬起手來,惡狠狠的指向了小梨。
“我一點都不嫌慧娘髒。我甚至覺得,鬆了一口氣,慧娘是那麼好,像是皎皎明月一般。這樣的人,我壓根兒配不上她。可她被人汙了清白之後,我反倒覺得,我終於可以平視她了……”
池時聽到這裡,嘲諷地看了一眼張清明,不知道自己個多髒,還有臉說不嫌人髒。
“她身子不好,我捨不得讓她懷孕。可她懷了個雜種,郎中說,她若是墮了胎,那這一輩子都做不了母親了,而且極有可能性命不保。”
“我太后悔!”張清明越說越激動,“我太后悔了!張梨,當初我就不應該讓慧娘生下你來,是你,是你害死了慧娘!”
“趙家人知曉慧娘懷了雜種之後,派了婆子來,給她硬灌了墮胎藥。雖然人和孩子都救了回來,可是慧娘十月懷胎,一直都只能臥在床榻之上!等生下那個賤種,便死了。”
“是趙家,是趙家不想留下後患,叫人議論紛紛,方才給慧娘灌藥的……是他們這群冷血的東西,害死了慧娘!”
“像我這樣的性情中人,活得像是一灘爛泥一樣,可他們這種滿口仁義道德的冷血人,卻是高高在上,對我施捨。那幾個姑娘,都像極了慧娘……”
池時見他癲狂,走了過去,啪的一下,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
那聲音格外的清脆,像是手掌拍在了鼓面上一般,發出了嘭的聲音,屋子裡好幾個人,都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臉,光是看,都覺得疼痛無比。
“慧娘被人害了,所以你就將她的悲劇,在別的姑娘身上重演一遍麼?你的腦子裡是倒灌進了黃河水嗎?所以才想出這麼噁心的舉動?”
“大過年的,少在這裡裝什麼深情款款,沒得叫人噁心得連年夜飯都吐出來了!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天仙眼瞎跟了放牛郎,牛糞同放牛郎自然覺得天上掉了餡餅下來,歡喜得緊。”
“你若是當真心悅趙慧,就不會在她被害,搬出趙家的那一段時日,還覺得開心極了……你說出那句不嫌趙慧髒了的話,便已經是在嫌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