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柴,皺了皺眉頭,思量了片刻,方才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你莫不是說的方家的茹姑娘,年前是有人說她丟了的,不過都是那起子黑心肝的亂說的。”
“那方茹姑娘好著呢,前幾日才定下了親事,她阿孃還領著她進了一趟京城,置辦嫁妝。方家有錢,那嫁衣都是直接去繡樓裡買的,十分拿得出手。”
周羨聞言,同池時對視了一眼,倘若這方姑娘是受害者,那麼她是一個活著的受害者。
“具體的麻煩嬸子給我們細細說說,實不相瞞,我家阿妹昨夜丟了,我們兄弟二人找一宿了,都沒有找見,聽聞這裡也有姑娘丟了,便想來打聽一二,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周羨說著,掏出了一錠銀元寶,遞給了那茶鋪的女東家。
婦人一看,眼睛瞬間就亮了,可轉瞬她又著急起來,“這小娘子丟了,可是大事,若是找不著,趕緊去報官吧。這京兆府尹龐大人,可是個好官。”
周羨點了點頭,“您說?”
“其實……”婦人說著,四下裡看了看,見沒有人來,還是走過去,將那門給關上了,然後又神神秘秘的跑了回來,“說起來,我也是姓方的,還算是那方茹的遠房姑母呢!”
“那方茹的祖父,是我們這裡書院的夫子,早年中過舉人,雖然後來屢試不第,但也是十里八鄉有名的讀書人。方家就在這裡往東去不遠的屋子裡,門口有一個石頭雕刻的竹簡,你們一看便知曉了。”
“我希望你們能夠快點找到妹妹,方才說的,你們可別到處亂說,毀了人家姑娘的清譽”,婦人說著,聲音更低了些,幾乎只有湊在一起的三人,能夠聽得見了。
“方家乃是積善之家,我們這地方離京城近,遇到災年的時候,會來許多流民。他們有的年成好了,就回老家去了,有的沒有走,就在這裡紮下根來。”
“流民沒有戶籍,自然也就分不到田地,那日子過得艱苦得很。方家經常救濟他們,尤其是方茹,乃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良善人。她還會縫襖子,送給那些可憐的孩子們穿。”
“那一日,她又送襖子,結果就不見了。方家人到處找,以為她被人擄走了,可不多時,她又自己個回來了。你們知曉的,這年輕小娘子,孤身一人不見了,那是要被人說閒話……”
婦人說著,突然想起周羨說他阿妹也丟了,有些訕訕的住了嘴,又找補道,“那是心裡齷齪的人,看什麼都齷齪。好姑娘就是好姑娘,是去做善事去了。”
“那方茹對外頭說沒有丟過,但我知曉,千真萬確的丟了,然後又自己個回來了。我們在這官道上開茶館,見著許多人,方茹的母親,還偷偷的問我有沒有瞧見她姑娘。”
周羨點了點頭,喝了薑湯他整個人好了許多,肚子裡先是火燒一般,也不那麼冷了,他站起了身,佯裝著急的樣子說道,“多謝嬸子,我同阿弟著急找妹妹,要去那方家問上一問。”
不等那婦人說話,他又道,“你且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說是你說的。”
婦人鬆了一口氣,“就是那個門口有石頭竹簡書的,別走錯了,快點去找罷。”
……
從方家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
周羨率先跳上了馬車,搶佔了駕車的位置,他遠遠的看了看在那一角孤零零的角門,在那門邊,明晃晃的刻著兩條整齊的豎痕。
這裡同馬家門前不同,方家的宅院不小,圍牆都塗成了白色,那兩道痕跡看上去便格外的扎眼,好似在宣告著不管你再怎麼偽裝,方茹都是真真實實的第二個受害者。
“阿時你發現了麼?不管是馬家也好,還是方家也罷,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邊是長輩都是那種十分注重臉面,開口規矩閉口清白的人家。”
池時聽著周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