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心中不平,故意找了個人冒充,打起腫臉充胖子吧?”
池硯腳步一頓,瞪了他一眼,劈頭蓋臉的罵道,“你知道什麼?五房什麼豬馬牛羊的,要你管得多,還非拉我過來看。”
小廝縮了縮頭,看了看急衝衝的走掉的池硯,臉色白了白。明明是他們在門口送李家的人,正好瞧見了有人給五房送年禮,公子想著剛才迎老夫人的時候嘔了氣,要笑話回來……
這會兒,倒是又怪到他頭上來了。
他想著,回頭看了看,還是忍不住咋舌。
長房的人都以京城池家自詡,當佑海老家的親戚,是登門來打秋風的。倒是沒有想到,那五房的小公子,竟然是攀上高枝兒了!
……
常康討完一杯茶喝,對著池時眨了眨眼睛,“九爺,我們王爺,哪裡有那麼大方!他就是看著,年節沒有案子,怕你無趣,讓我給你拖了幾箱卷宗來!不全是年禮的!”
池時的嘴角抽了抽,“我就曉得,周羨那個摳門鬼,連我這個月的俸祿都沒有發!怎麼捨得給我送這麼些好東西!”
姚氏同池瑛對視了一眼,倒是放下了心來。
池時同楚王才認識多久,若當真楚王給她送了重禮,反倒是要人擔心了。
“這禮和話都送到了,小的便先走一步了,還要去宮裡,接我們殿下呢!”
姚氏一聽,忙站了起身,“有勞殿下費心,我們從佑海來,也帶了一些土儀,明日送到王府去,也算是給殿下添個新鮮,還望殿下不要嫌棄。勞煩常侍衛同門上說一聲。”
常康一聽,臉上笑出了花兒,他也不客氣,“那殿下一定十分高興。”
姚氏見他如此,更是鬆了一口氣,無功不受祿,這人同人往來,光拿不給,是萬萬不能長久的。
常康剛走不久,五房又有人登門了。
姚氏舟車勞頓,本想去歇著,無奈的只能又坐了下來,“今日沒有看黃曆,可是什麼大好的日子,都在同一日登門了。”
池時也是不解,待管事媽媽引了人來,她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陸錦!”
陸錦穿著一身紅色的錦衣,少見地戴了冠,腰間沒有佩刀,倒是懸了玉,同他在佑海做捕快的時候,好似一樣,好似又有什麼不一樣了。
“阿時!”陸錦瞧見池時,也滿心歡心起來,“這是大兄,陶燻。”
池時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陸錦旁邊站在一個穿青衣的男子,除了比陸錦沉穩一些外,幾乎同他生得有八分想象,任誰一看,都知道他們乃是一母同胞。
“我同父親生得極像。”陶燻認真的說道。
池時一愣,瞬間頓悟了,難怪陸錦能夠順利的認祖歸宗,敢情陶家人都是共用一張臉的啊!
陶燻眼睛十分的犀利,說話也半分不囉嗦,“今日登門,一來是給嬸嬸送年禮,多謝您這麼多年,照顧我弟弟陸錦。他都同我說了,逢年過節的時候,多虧嬸嬸給他縫製新衣衫,平日裡對他也十分的看顧。”
姚氏要站起來,卻是被陶燻按了下去,“嬸嬸當受某一拜。這二來,阿弟同我說了池仵作的本事。最近京城裡沸沸揚揚的殺人籤案,也被池仵作破了。”
“是以燻今日厚著臉皮上門,是想要池仵作看在同我小弟的情分上,替我阿孃洗刷冤屈。這麼多年來,我並非對小弟不聞不問,其中種種,一言難盡。”
“本來我以為小弟,樂得在佑海平安喜樂的過一生。可是他如今選擇了回來,那麼要在陶家立足,我阿孃身上的罪名就必須要洗清,這樣陸錦才能夠堂堂正正的認祖歸宗。”
“我們兄弟二人,也才能夠挺起胸膛做人,拿回陶家原本應該屬於我們的東西。交淺言深,陶某實在是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