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民宅,不像你們一樣,要整金絲楠木大棺材不說,還恨不得棺材套棺材,再像那螃蟹似的,橫著出門,旁邊還有那揚幡的,哭喪的……”
“是以那門不開寬點,棺材出來的時候會卡住的!尋常百姓沒有這個煩惱,門向來開得不大。若是像你說的那樣,那畫上的兩個人影,應該有一個框框住才對。”
池時說著,伸出了兩個手的大拇指同食指,比劃出了一個長方形,放在了自己的眼睛前。
透過這框,來看周羨。
周羨看著她被框的眼睛,笑了出聲,“阿時的眼睛很好看,我想畫下來。”
“你還會畫畫?”池時有些驚訝。
周羨一聽,弱弱出聲,“我好歹也是個小王爺,琴棋書畫這些東西,也是學過的。雖然不如徐青冥,但畫一隻眼睛,應該沒有問題。”
池時讚歎地對周羨豎起了一個大拇指,“我就不行,我只能畫骷髏的眼睛。”
周羨一梗,不要以為我看著傻,就真傻!
骷髏哪裡有眼睛,他只有窟窿!
池時說著,一個轉身,又回到了那個茶樓之前。
“會不會姜芸將夢和現實搞混淆了,有的時候做的夢格外的逼真,讓人都分不清楚自己的身處何地。”周羨說道,畢竟只是一個孩子的記憶。
池時聽著,朝前走了幾步,走到了那茶樓對面的一戶人家,咚咚咚的敲響了門。
“誰啊!”門嘎吱一聲開了,一個約莫六七十歲的白花老人露出了腦袋來,他一張嘴,缺了三顆牙。
池時摸出了一把銅錢,那老人眼睛一亮,嗖的一薅,從池時手中把錢都拿了過去,揣進了兜裡,然後輕手輕腳的關上了門,那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半點頓兒都不打。
“我兒子兒媳,孫子孫媳,重孫重孫媳,都在裡頭睡著呢!我擱院子撿豆子,最近買的那個綠豆不好,裡頭好多石頭子兒,叫人坑得慘了。”
他說著,笑了笑,“不知道貴人想打聽什麼事?我在這條巷子裡,住了一輩子了,沒有什麼能夠瞞過我的。”
池時眼眸一動,“有很多人會來這裡打探訊息麼?這裡是住著什麼算命大師,還是美若天仙的姑娘?”
老頭子神秘一笑,“那倒是沒有,這裡的屁都跟其他地方一樣臭,沒啥好說的,也就只有傻瓜蛋子,才會……不是,也就只有您這樣獨具慧眼的貴人,會有興趣了。”
“我年輕的時候,是做人牙子的,這不拿錢說訊息,習慣了。”
池時餘光一瞟,瞧見周羨在低頭悶笑,哼了一聲。
她抬手一指,指向了茶樓旁邊往裡去的第三戶人家,“那家住的什麼人?”
老人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嘆了一口氣,“那是王家,看到那石碑了麼?說的就是他們家。那老王頭去得早,留下了個兒子,名叫王貴。那石碑上說的,就是王貴的兒子王罔。”
“王貴小時候,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吃飯的時候,從巷子這頭吃到那頭。這裡住的,都是老街坊四鄰了。他這個人勤快得很,時常給我們挑水乾活的。巷子裡的人,都很喜歡他。”
“他長大了之後,做了個鏢師,生了一兒一女。兒子叫王罔,女兒叫王溪娘。那王溪娘嫁給了城南一個商人,早年還時常回來,後來便隨著商人南下了,這一去已經好些年沒有瞧見過了。”
池時聽著,同周羨對視了一眼,她看了看那院牆,又道,“王家是不是重新修過院子,我怎麼瞧著,他家的磚塊色兒,同其他家的略有不同。”
白髮老頭一愣,驚訝的睜圓了眼睛,頓時激動了起來,“莫非你才是能掐會算的高人?”
池時擺了擺手,認真的說道,“不過是碎大石碎得多了,積累出來的經驗,不值得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