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蘿蔔嚥了下去,他有些不耐煩的擦了擦嘴巴。
“你吼我做什麼?要不是閒得我聊,我關你這事?不管我哪個侄兒當皇帝,我都是王爺,有什麼區別?你自己個叨叨叨叨的一直說,怪誰?”
永王說著揉了揉肚子,一聲巨響襲來。
他頓時大喜,彷彿整個人的靈魂都得了昇華,變得精神抖擻起來。
“太醫誠不欺我!嫂嫂不是我說,你當太妃這麼多年,天天閒的蛋疼的,難道話本子都沒有看過?上頭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寫了,反派死於話多!”
“你看看我,他們一出來,我就立馬放箭!你都說了多久了,人若是有心的,孩子都能生出來了!”
凌太妃鼻子差點沒有氣歪,她摸了一把臉,跺了跺腳,朝前走了幾步,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扭過頭去,對著薛一觀罵了出聲,“還愣著做什麼,不將周淵殺了,留著讓他生孩子麼?”
握著長劍的薛一觀一愣,他的手腕一動,卻感覺一陣勁風襲來。
一個亮閃閃的,帶著油光的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他直撲過來,不等他回過神來,那銀針已經穿過他的手掌,直接扎進了他的胸膛。
薛一觀只感覺手一陣劇痛,鮮血噴湧了出來,他的手一軟,長劍落地。
整個人朝後倒去,他能夠感覺得到,那根銀針,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帶走了他的血肉,在他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間,他甚至瞧見,那根銀針,直接打在了裕華殿的牆上。
半支都吃進了牆面裡,針尾不停的震動著,發出嗡嗡的聲音。
站在一旁的王珂瞧著,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隨即輕嘆了一口氣。
他可算是明白,為何池時說,武功不高的人,才會銀針灌耳,像池時那樣的武林高手,若是殺人,想要留下兇器,可比不留下兇器,要費勁得多。
因為她得控制力氣。
她要是殺春蘭,何必那麼麻煩,直接能把她穿成一個篩子。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凌太妃徹底僵硬在了原地,她放目遠處。禁衛軍所在的地方,先前那些消失了的楚王府的影衛,像是食屍的怪鳥一樣,聞到血腥味,又冒了出來。
最可怕的是,在更遠的地方,她看到了黑壓壓的旗幟。
那旗幟她認得,他們是來勤王的……
凌太妃回過神來,一把抓起地上的長劍,朝著周淵刺過去。
只不過此時的局勢,早已同剛才顛倒了個個兒。
薛一觀倒地不起,周羨的影衛早已經將周淵護了個水洩不通。
“阿時我去陰山那邊,這裡便交給你了”,她明明舉著著,凶神惡煞的,可是周羨,卻像是沒有看到她似的,語氣平淡的同池時說著話。
好似在說,今天是個陽光燦爛的好日子,咱們去城外踏青吧。
凌太妃想著,一個激靈,遍體生寒。
先前她以為勝券在握,大放厥詞的時候,池時同周羨也是這般雲淡風輕的模樣,好似他們並不是階下囚,而是在京兆府的公堂之上,審問犯人。
池時根本就沒有關心大梁易主之事,他一直都在問當年的皇后舊案!
凌太妃手一抖,“你!你!你們一早就知曉,我們要反?韓王府,薛家,你們一早就知道了!對不對?哈哈,你們竟然一早就知道了!”
“那你就不怕嗎?就不怕薛一觀當真一劍把周淵給殺了?還是說你恨不得周淵死了,好讓周羨做皇帝?”
不等池時說話,一旁的周淵便出了聲,“我早就說要讓阿羨當了,阿羨他不同意!要不你幫我勸說一二?”
那邊的郭尚書聞言,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捂住了自己砰砰跳的胸口,對著池時說道,“奶奶個巴子,你們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