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走到了汝南王出事那段時間的架子前,便停了下來。
“姍姍來遲,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池時喃喃的說道。
這幾日忙著方春梁家中的事,她都沒有來得及考慮過這個問題。
她想著,席地而坐,從腰間掛著的錦袋裡,掏出了一枝碳筆,又拿出了一張白紙,在紙上寫寫畫畫起來。
“如果按照名字來,有一個知情人叫遲姍姍?又或者叫遲來?可那姍姍又是何意?”
池時想著,眉頭蹙了起來,她握著炭筆的手一頓,突然之間,靈光一閃,又在紙上畫出了北斗七星,從勺柄到勺邊,依次標上北斗七星的名字:
搖光,開陽,玉衡,天權,天璣,天璇,天樞。
“那塊玉佩,開啟的時候,是從搖光到天樞,關上的時候,是從天樞到搖光。可這同姍姍來遲又有什麼關係?姍……”
池時捏著炭筆的手一緊,她扶住了紙,快速的在天權星上畫了一個圈。
“姍姍來遲,從搖光數起,第三個是玉衡,從天樞數起,第三個是天璣。可是這都不對,因為姍姍來遲,所謂遲,是慢,是落後的意思……”
“是以是三的後面一個,不管從左數還是從右數,都是天權。汝南王想告訴我們,天權?”
池時想著,將炭筆一扔,天權是什麼呢?是人名,還是地名,亦或者是某個道士的法號?
“若是人名的話,倘若他手中有汝南王留下的證據,為何這麼多年,從未站出來過,說過一句?”
池時聽著身後的聲音,回頭一看,只見周羨從架子一旁走了出來,他的頭髮有些凌亂,身上的衣袍皺巴巴地,看上去像是幾宿沒睡了。
見池時看他,周羨靠著架子,整了整袍子,“我叫人查過了,當年汝南王身邊,並沒有一個叫做遲姍姍的人。便是同這四字成語有關的人,都不存在。”
“若真有人以天權為名,那給他取名的人,倒是宏大。”
池時點了點頭,掏出了半根人參,扔給了周羨,“我阿孃給的,提神用的,年份不高,你就隨便吃吃吧。苦了吧唧的,我不愛吃。”
“不用還給我了,我多得是。”
池時說著,又沉思了起來,“天權,乃是北斗七星當中,最暗最隱晦的一顆。權者時也……天權又被稱作文曲星。”
她一說完,有些無語的抬起了頭,“若我生在那會兒,倒是暗合了我的名字池(遲)時(權),我哥哥高中狀元,通常這種人,被稱之為文曲星下凡……”
池時的話音一落,周羨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猛的站直了身子!
“你知道是誰了?”
池時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直直的看向了周羨。
周羨掰著手指數了起來,“文曲星下凡,中過狀元;當年又在汝南王身邊,在邊關同他有過接觸的人,當真有一個!”
“那人名叫漆耘凡,狀元出身,像你哥哥一樣,他高中之後,直接進了兵部,在京城裡待了幾年之後,邊關有戰事,他隨著汝南王一起出徵,成為了監軍。”
“漆耘凡像所有的文臣一樣,對於武將格外的看不順眼。汝南王在邊關作戰期間,他一連上過八道奏章,參汝南王的不是。當時還有許多主戰之人,對他頗有微詞!”
池時眼睛一亮,“汝南王可沒有說他留下的線索,是指向可信賴的人,還是指向仇人。他是中毒而亡,當時身邊有叛徒。這漆耘凡黑白不明,但我想著,是他沒跑了。如今他身在何處?”
周羨聞言,臉色頓時不好了起來,“漆耘凡已經死了,看到你正前方右手邊的卷宗了麼,那便是他的案子。”
第三二九章 無頭懸案
池時看了那捲宗一眼,手上卻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