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這種涉及到權力鬥爭的較量,不僅是刀光劍影,更是心機與手段的較量。而在這方面,林玄兒顯得如此純真,幾乎沒有任何防備。
別說林玄兒,在座的各位都是沒有這種防備的。
徐天佑在遇到林玄兒之前只是個乞丐,每天想的最多的便是下一餐飯去哪找
即使在遇到林玄兒,開了佑玄酒家之後,因為人人皆知佑玄酒家的背後是天音閣在撐腰,也沒人敢對他們使手段。
玄誠不過一個江湖浪人,打鬥、暗殺之類的或許在行,但是真要觸碰到權力鬥爭這一層面,他腦袋裡也是一片空白。
洛二書雖然生於富賈之家,但從小痴迷武學,預設家中所有事情都交到了洛富書的肩上,從未涉足家族生意上的鬥爭。
有時候洛老爺想和他講講,也希望他能耳濡目染家中商道,但他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洛老爺見他如此模樣,也便不再和他講這些東西了。
洛老爺對洛二書唯一的期盼就是,不要再痴迷武學,不要成天想著闖蕩江湖,好好找個姑娘成家,早日為家裡添香火。
——至於廢一點,不學無術一點,花天酒地一點,都沒關係,只要不惹事生非,不要動不動就想證明自己的能力便行。
洛二書也聽出了其中兇險,他也開始替林玄兒擔心。
洛二書撓了撓頭,試探地問道:“師父家的事情真有你們說的這般兇險?”他只希望是自己想得太多。
玄誠點了點頭,道:“只怕更兇險。”
天公道人依舊閉著雙眼,似乎很享受的樣子。
他輕輕開口道:“福禍相依,她既然享受了天音閣大小姐這個身份的福,自然也得背上這個身份的禍,逃不掉的。”
徐天佑道:“天公道人說得有理。”
玄誠嘆了口氣道:“我真後悔遇到你和林玄兒,遇到你們之後沒碰見好事。”
徐天佑道:“這對於你來說確是無妄之災,若你怕惹禍上身,我們便就此分道揚鑣。”
玄誠睜眼,看著他,道:“我是那種有福同享,有難就跑的人?”
徐天佑想了想,笑道:“自然不是。”
玄誠又道:“碰到你們是我的因,沾上你們的禍也是我的果。逃不掉,逃不掉一點。”
徐天佑道:“所以,你已經準備跟我們一起迴天音閣了?”
玄誠笑道:“那小妮子連我們跑江湖的名號都想好了,我怎麼能走?”
在這個充滿蒸汽的澡堂裡,他們的對話如同水面上的波紋,漸漸擴散開來,帶著對未來的不確定和對林玄兒的深深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