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看著陸十淵的表情,偶爾會不太清冷,變成沉迷發瘋,讓楚湛有種錯覺,他好像在他的身體上得到了非常多的快樂。
——他竟不知道自己還有這個用處。
每次那種事情完,陸十淵就會對他更好。什麼珍寶。什麼好吃的,都會給他送。可吃的東西嘛,是這樣的。沒有的時候就各種想,但有的時候,就覺得那就那樣。
楚湛來這裡,已經快幾個月了。按道理,到了第二年夏天,就是他的死期。還有半年的時間。可楚湛閒不住了。
總是彈琴也會累吧。他想出去玩玩。
恰好魏山主讓人給他送了封信,讓他出來賞梅。楚湛想了想,他派人去跟陸十淵說了,就自行帶著曉銘出宮去了。
那送信的侍從倒也是送信了。可到了暉殿。皇上還在儀事呢。那場面多威嚴啊。侍從也不知道該把訊息給誰。
就這樣拖了一下,這信也沒送出去。
這送信也是個技術活,要說也只能說楚湛對宮中事務實在不太瞭解,這才如此。
可他仍喜滋滋地出宮去了。
皇城裡他熟的也只有魏山主。楚湛去了徐公府。
魏山主帶他去看了梅花。兩人在梅林邊的亭子裡喝酒,吃梅花酥。
「上次我娘找你幫忙。皇上就沒再對付我爹。」
楚湛聽了一愣,可是陸十淵不是這樣對他說的。他拿著梅花酥的手停頓了一下,
「這樣就好。」
「我覺得你不該答應我娘。這樣以後她們遇見事還會找你,會讓你陷入更為難的處境,會逼著你做選擇。」
「我有什麼好選擇的。」楚湛託著自己的下巴,「對的事情就幫。不對的就不理。」
「可是哪裡有什麼對的還是錯的。沒有那麼簡單呢。」
楚湛腦子短路,很多時候他都沒想那麼多。只是憑著自己的心意去做事。三姐照顧他,他就幫忙了。
「嗯。」
楚湛看天色暗了,便想著要回宮了。剛要起來。魏山主道:「都出來了。再玩一會兒嘛?聽戲去。」
「我不會聽戲。」
「那不一樣,那是說書,還有皮影表演。」
那不是皮影戲嘛?楚湛還沒看過呢。來到這裡那麼久了,陸十淵也只帶他出去玩一次。鬼界也忙著去探險。楚湛有點兒心動。
「嗯。好的。遲一點也沒事。」楚湛眯著眼睛笑。
皮影戲還真的挺有意思的。等看完一場,出了戲院,天色已經黑了。肚子也餓了。兩人便去吃了東西。反正也回不了宮,乾脆在徐國公住了一晚。
第二日,又是白日。乾脆繼續玩。楚湛才知大梁都城繁華熱鬧,有喝不完的美酒,吃不完的美食,還有看不完的皮影戲……
楚湛的人生哲學,大抵吃喝玩樂,簡單快樂地過活。沒什麼事業心。
真的要說乾的最大的一份事業,大概就是渡劫成仙了。但與所有獸族對話是他的本能。卻不是他打從心裡喜歡做的事情。
在御獸監可以是可以,但太忙了。不是他的理想場所。
真的有機會,他大概會選擇成為一個普通的琴師。
楚湛又去買了一把新古琴,帶著新琴新吃的,美滋滋地回宮了。
宮燈已經掛上了,夜色寂靜。楚湛回到湛然宮時,只見宮內一片寂靜,什麼聲息都無。他進到屋內,只見廳中陰沉沉的坐著一個人。
屋裡甚至都沒掌燈。
楚湛嚇得琴都掉地上了。啪嗒。
「回來了?」聲音冰冷。
楚湛撿起琴,嗯了一聲,「你怎麼來了?」
這話跟朋友之間說說倒還好,但絕對不適合宮妃和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