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一起走。」陸十淵坐起來,利索地套上衣服。他有事要忙。沈家的事情還沒完。人也沒審好。公事是公事,美人是美人,得分清楚。他帶楚湛回來就是想哄哄他,現在關係也進了一步了,就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了。
「噢。」他也懶得祭祖。
陸十淵自己收拾好,俯身過來,直接把人抱著坐起來,拿過一件袍子就要給楚湛穿上。楚湛忙按住,推開,可別。他還是自己來吧。
陸十淵笑笑,也沒勉強。
王爺要走,也就沒幾人攔著。住一晚已經給足了面子。此時天未亮,悄無聲息的,適宜回去。
剛出楚府。陸王爺幾個下屬全部迎上來,準備匯報事情。遇到這種事,也就沒楚湛什麼事情了。陸十淵讓楚湛坐馬車裡。自己在外面站著聽。這個細微的動作已經讓眾人看呆了。
陸十淵估計是壓根就沒把楚湛放在眼裡,侍妾而已,還能翻了天?談論事情也沒有走遠,聲音也沒有弄得特別小聲。其實楚湛也壓根不感興趣。「男寵」唄。他懂。
可他不想聽,外面說著呢。他也算聽了一點。都是些某某大人的行為動作,某某工事工程的程序問題。楚湛聽了就犯困。等說到最後的時候,楚湛聽到了「沈全」二字。
「王爺。是昨天夜裡的事情,劫走時很古怪。廷獄裡的人說來的是一隻黑貓。獄卒們還沒反應過來呢,就已經暈了。臣知道實乃無稽之談。但會不會又是那貓妖?張大人自知有罪,已經在王府跪著聽候發落了。」
陸十淵哼了一聲,「查。從獄卒開始,就你去吧,東栩。另外,你去跟張明旬說,跪著沒用。幹點實際的。給他三日的時間把人抓回來。抓不回來。他也不用跪著了,滾回去吧。」
楚湛在一旁聽著,覺得老不可思議。被黑貓救走了?書中沒這個情節啊。跑哪裡去啊?
陸十淵聽完,掀簾進來。「等久了吧。」
楚湛忙搖頭。「王爺真是勤快啊。」早起就算了。回王府吃頓早飯不行?非得現在說。楚湛尋思著,估計這一波人全在楚公府外面候著呢。就等著陸十淵出來,第一時間匯報。效率真高啊。
他反正不行。既沒效率,還懶。哎,再次感嘆,他跟陸十淵不是一個頻道的。
陸十淵輕哼了一聲,沒有回應。
楚湛特不喜歡陸十淵這個時候。讓人感覺這個人喜歡還是討厭全憑他的喜好。他主動的時候,你就是天就是地。而他不主動的時候,姿態就特別高,彷彿是多說一句都是對人的恩賞。把那股子上神氣質展現地淋漓盡致。
他算是見識到了,什麼是與神俱來的貴族氣質。
他也不會不識趣。
車走到一半,突然見狂風驟雨,大桶大桶的雨在天空倒了下來,風吹得彷彿要把馬車蓋都掀翻下去。這樣如何走人?陸十淵讓馬夫先轉回楚府。
寬闊的街上一個人都無。調轉車頭之時,只聽到一聲貓叫。聲音很小,好多人都聽到了。
有人喊:「是貓妖!」
這事已經過去一個月了。大家都已經不會再來了。今日是要來了嗎?狂風還在掛著,雨聲嘩嘩的。聽到貓叫。陸十淵當即就要下馬車。他倒要看看這貓妖是何方神聖。
楚湛只覺不太對勁,一切都超出預期了。他有點害怕,抓住陸十淵的衣袖,
「王爺。別去。」
陸十淵回頭拍拍他的手,掀開簾子,跨步而出,張順立即給他撐傘。出來一看,就看見他們的馬車頂蓋上果然站著一隻黑貓,眼睛是碧綠的,在漆黑的夜裡發著光,尾巴豎著。陸十淵當即皺眉,脖子間的辟邪靈玉寒光大振,這提醒他這是妖物。
貼身保護陸十淵的影衛此刻全部都出現了,就跟樹樁一樣立在暴雨之中,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