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用尾巴卷著木勺, 一勺一勺地挖水果甜羹, 吃得滿口生香,心情舒暢, 風捲殘雲般吃光所有, 幸福地喟嘆一聲。
「啊,一萬年了, 終於不用再心酸了, 好舒服啊。」
雲絳萬萬沒想到這樣都行,小心翼翼安慰,「前輩重情重義,實屬難得, 過去已去, 還請往前看。」
巨蟒「嗝」一聲, 甜膩的香氣卷著一股酸腐氣息噴出,阮棉和雲絳反應迅速, 飛身跳開, 原地被腐蝕出一個深坑。
「啊,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沒想到那死東西這麼毒,一萬年還沒完全消化,可酸死我了,多虧這碗神奇的水果甜羹,哈哈哈,我終於不用受折磨了!」
阮棉/雲絳:「?」
這畫風好像不太對哦。
巨蟒翻著大眼珠瞥兩隻小呆鵝一眼,「怎麼,我吃了我那想要殺妻證道、腦子有坑的黑蛟夫君,不行嗎?就是沒想到那王八蛋真是有毒,身子比心還毒,酸得我日夜心窩窩疼。」
雲絳默默伸手,托住了快要掉地上的下巴。
這,該不會就是仙界最悽美的傳說之一:「合道期妖仙思念亡夫,於亡夫身死的秘境中悲傷悼念萬年不肯離去,每每提及便心痠疼痛至極」的真相?
救命,感覺不會再愛了。
他試探道:「那個,敢問前輩,都說十八重天上一任的星君是因為辱及前輩的亡夫,才被前輩吃——咳咳,被重重懲罰,莫非這也是謠傳?」
「誰在外頭給老孃胡說八道,讓我知道看我不咬死他。」巨蟒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那個姓什麼的星君,時間太久我忘了,他來獵殺我,想拿我扒皮煉器,打不過我就求饒。」
「這也罷了,問他心酸怎麼辦,哈,他居然說被我和那個死鬼的愛情感動,要再給我介紹一條一模一樣的。」
「一模一樣的,那得多大的仇啊,我可去他爺爺個球的,一條就酸了我一萬年,再來一條誰受得住?」
阮棉忍著笑意,「前輩沒告訴那位星君,你亡夫是怎麼死的嗎?」
「我說了啊,不過我說得比較含蓄,就說那人死在了我心裡,搞得我日夜心酸難熬。」
阮棉:「……」
她在識海里跟系統已經雙雙笑瘋,雲絳也忍俊不禁。
巨蟒又接連打了幾個嗝兒,把腹內積存萬年的腐蝕酸氣通通吐出來,墨綠色的龐大身軀忽然流過一道溢彩的仙光,蛻變成完整的純白。
「糟糕,我可能要進階了,得趕緊離開這裡,不然肯定會被那些老傢伙捉去扒皮,本來還想跟你再討一碗甜甜嘴兒,下次吧,我名為白蛟蛟,你呢?」
「哆、哆啦a棉。」
阮棉沒想到,它連皮色都是被毒綠的,可見那位亡夫是真毒。
「哆、哆啦a棉?真是個與眾不同的名字,我記住你了,裝水果甜羹的碗被我弄壞了,正好我這裡還有個閒置的,你拿去用。」
巨蟒說著從體內取出一個丹爐,往地上一放,身子已經迫不及待地騰空而起,低吼一聲,「下次再見,我還要吃這個,後會有期。」
阮棉揮揮手,目送它身影消失在雲端。
識海內,龍靈繼吞噬100枚月魄長出一隻龍爪後,消化掉一棵樹的魂果又長出一隻,正開心地啪啪鼓掌。
忽然,它歪了歪頭,「怎麼好像有同類,不過氣息好弱,嗯,不見了。」
它離家太久太久,好想家人和小夥伴們啊,希望主人的靈根快一點補好,這樣就可以帶著它回家啦。
龍靈嘀嘀咕咕說了一大堆,阮棉卻被雲絳一聲低呼吸引走注意力,「棉棉,你快看,那個碗,是不是傳說中的神農鼎?」
神農神農,那已經不是仙品範疇,而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