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胤禛態度傲慢至極,壓根不屑記住螻蟻的名字。
「在下陳景清。」
陳景清從容踱步,走到娘子面前,伸手就要將金簪,別在娘子髮髻。
那男子忽然滿臉怒容,忽然伸手將他手裡的金簪,打落在地,碾在腳下。
「這位公子,請您立即離開我家!」
見這男人胡攪蠻纏,陳景清頓時勃然大怒,正要繼續開口逐客,門外走來個白臉男子。
那白臉男子捧著個匣子,卑躬屈膝的走到那位傲慢的男子身邊。
只見那雋逸男子開啟匣子,隨意取了一支點翠珠釵,那珠釵的款式,他孤陋寡聞,甚至見都不曾見過。
那珠釵的華美程度,更是與他重金購買的金簪,有雲泥之別。
陳景清眼睜睜看著那男子,將珠釵別在他的妻子頭上。
他的眼神忽然被妻子臉上,和脖子上的深紅印記吸引,他驚得眼瞳驟縮。
「你到底是誰!」
「爺的身份你沒資格知道,你只需記住,爺是孩子的父親,她真正的夫君!」
胤禛一字一句,語氣頗為愉悅。
「請您出去!」
逸嫻氣得將髮髻上的珠釵拔下,摔在地上。
她艱難俯身,將被四爺碾變形的金簪撿起來,別在髮髻。
她才放下手,四爺忽然將那變形的金簪奪到手裡,揉成一團,徑直丟到陳景清腳邊。
他眼神越過陳景清,徑直走到水井邊的木盆旁。
當著眾人的面,四爺又挑釁般,拿起她的肚兜和裡褲,開始搓洗起來。
逸嫻登時哭笑不得,這男人實在幼稚,竟然用這種方式宣誓主權。
「有些東西,外人沒資格觸碰。」
胤禛邊搓洗肚兜,邊幽幽嘲諷道。
「你也沒資格碰!」
逸嫻被四爺的幼稚行徑,氣得發抖,登時站起身來,走到四爺面前,抬腳將裝滿衣衫的木盆子踹飛。
胤禛冷眼看著那拉氏。
「你就如此喜歡他?」
「是!」逸嫻賭氣說道。
「呵」
「那個陳」胤禛不屑的喚了一句。
「我叫陳景清!」
陳景清木然站在妻子身側,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妻子與那個男子站在一塊,竟如天造地設般,即便相顧無言,都若一對般般入畫的璧人。
「一刻鐘後,陳家的馬車,會在門口等你,接你回海寧,你和你的母親,會重新入陳氏族譜。」
「而你的亡母,則可與你亡父合葬。」
胤禛朝著惶恐不已的陳景清,露出一絲譏誚的冷笑。
「現在,滾!」
逸嫻沉默的站在一旁,四爺沒有殺陳景清,已然謝天謝地,更何況四爺還讓陳景清回到陳家。
這對於陳景清來說,算是千載難逢的好訊息。
她知道四爺只是想用陳景清來羞辱她,讓她嘗嘗被拋棄的感覺。
此刻陳景清目露沉痛,臉色煞白,眼神在她和四爺身上來回逡巡。
他矗立在原地,邁不動步伐,攥起的拳頭鬆開,又重新攥緊。
直到門外傳來一陣馬鳴聲,他痛苦煎熬著,朝妻子的面前走出兩步,卻又忍不住收回腳步。
「景清哥,他不會傷害我,你放心回去吧,珍重。」
逸嫻朝著景清揮手道別,陳景清還在猶豫不決。
直到看見那個男子的手,落在妻子的肩上,情意綿綿的吻著她的鬢角,這才決然轉身離開。
門外,帶有陳氏一族徽記的馬車,正靜靜地停在樹下。
陳景清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