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聽見身後傳來沉穩的腳步聲,琉夏轉身就見四爺站在身後。
她福了福身子,默不作聲離開。
逸嫻正躲在錦被裡偷偷哭,眼前陡然一亮,藏身的錦被,忽而被人掀開。
她起身正要奪回,卻見四爺站在床前。
一股薄薄的酒氣和蘭桂香縈繞鼻息。
這是李氏身上的薰香,逸嫻心中一驚,這男人該不會寵幸了李氏吧。
呵,四爺折騰女人的花樣百出,即便不動,也能寵幸女人。
他倒是精力十足,和李格格睡完之後,就馬不停蹄來她屋裡。
「爺倒是好雅興,李格格既不能滿足爺,不若讓後院裡的妹妹們,一塊來福晉院裡伺候爺可好?」
她忍著酸楚,陰陽怪氣揶揄道。
胤禛被福晉這句嘲諷激怒,正要呵斥,卻見她雙眼紅腫,腮邊兩行清淚滑落。
滿腔怒意,在一瞬間煙消雲散,他語氣不經意間放柔。
「你是嫡福晉,需寬容大度些,否則如何執掌中聵,做當家主母!」
胤禛溫聲哄著她,伸手替她拂淚。
眼見四爺的手,漸漸靠近她的臉頰,逸嫻只覺得噁心。
那隻手,方才可能還摸過李格格,他怎麼能用這隻手,來羞辱她。
她倉皇躲開四爺,卻被他伸手扼住下頜,強迫她抬頭,與他對視。
「你在嫌棄爺?」
胤禛怒不可遏,手中力道加劇,直到手背上砸下一滴淚,才回過神來。
「是!我不想和旁的女人分享爺。我就是這麼個善妒跋扈的女子。」
「那拉氏,你到底在胡說什麼!」
胤禛被福晉這句幼稚可笑的話,氣得渾身發抖。
都怪他對她過於心軟,讓她恃寵而驕,不知天高地厚。
「休了我,或者殺了我。」逸嫻下頜被四爺攥的生疼,忍淚呵道。
「你寧願死,也不願呆在爺身邊?」胤禛失望盯著福晉,悵然道。
下頜猛然被四爺鬆開,逸嫻沉默不語,匆忙用帕子拼命擦拭被四爺摸過的臉頰。
這嫌棄的一幕,被胤禛盡收眼底,他眸色愈發幽冷。
「烏拉那拉逸嫻,你就算死,也要死在爺手裡!」
「那就現在吧,讓我死。」逸嫻閤眼,倔強對著四爺,仰起頭。
空氣中只有四爺憤怒的粗喘聲,她並未迎來四爺瘋狂的報復與羞辱。
只聽一聲冷哼,他的腳步漸漸遠去。
直到屋內重歸寧靜,逸嫻頹然睜開眼睛。
對著空無一人的門口,她輕啟唇瓣,無聲道了句珍重。
腹部抽疼許久,還帶著熟悉的涼絲絲寒意,逸嫻忍著難受,喚來琉夏。
琉夏頭一回見福晉因為來月事,而疼得在床上翻來覆去。
看福晉疼得只掉淚,琉夏急的團團轉,頓時六神無主。
於是又出門悄悄喚來小太監,再去請四爺來瞧瞧。
蘇培盛前腳才跟著四爺回到李格格屋裡,就見福晉院裡的春喜又來了。
「蘇公公,福晉肚子疼得厲害,奴才們不知該如何是好,可否請四阿哥去瞧瞧福晉。」
蘇培盛縮了縮脖子,福晉方才將爺氣得拂袖而去,這會竟然故技重施。
福晉這是作死才如此戲弄四阿哥。
春喜見蘇公公不肯幫忙通傳,一著急,直接扯著嗓子在門外叫喚。
「四阿哥,福晉肚子疼得厲害,求您快去看看福晉。」
「哎呦,你這狗奴才,你想死不成,爺是不會」
蘇培盛話還未說完,就見四阿哥已然走出好一段距離。
逸嫻正疼得渾